迫于事实清楚以及韩参谋的不争气,方连舟和政委内心虽充满不忍与同情,但也只得点头表示同意。
尽管韩参谋一再抗议,尽管韩参谋迟迟不肯去一处报到,但命令既已下了,他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无可奈何了。
终于,在一个阴雨弥漫的早晨,遭人冷落白眼嘲笑鄙夷的韩参谋,独自一个灰溜溜地踏上了去一处的路上。
那时,曾与韩参谋同床共枕交颈相眠颠鸾倒凤的廖洁如不知躲到哪个角落里去了,没见她去送行。只有韩参谋孑然一人的身影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慢慢地远去,消失。
后来才知道,那一段时期,廖洁如的未婚夫刚好来部队探亲,廖洁如正陪他在招待所里,热火朝天地忙着做那些男女之间的勾当。一方面企图以此混淆掩盖韩参谋有可能落在她肚里的种子,以防万一发芽结果,也好有个顺理成章的说法,另一方面以此尽量拖住未婚夫不让他出去接触其他人,以免不小心让他听到或察觉关于她的那些不光彩的丑事,而将她和韩参谋偷情之事败露,闹得不可开交。
多悬啊!
在这非常时期,廖洁如能冒如此大的风险,下如此绝的决心,让未婚夫前来部队,知道内情的战友着实替她捏了一把汗。尤其同宿舍的于向阳基于与戎建华的地下情而对廖洁如抱着同情,时时为廖洁如祈祷,希望时间过得快些,廖洁如的那个未婚夫能早点离去,一切都平平安安的,可千万别露馅了。
战友们的担忧,廖洁如岂能不懂?只因那次和韩参谋幽会时正是危险期,她怕自己不小心会怀上,只因纪副大队长的那次查夜,已使领导和战友对她和韩参谋的关系产生了非议,为了打消大家的怀疑,她得欲盖弥彰,让他们明白她是有未婚夫的,因此,明知有风险,她还是不得已而为之,让未婚夫来了部队。
廖洁如知道韩参谋被撤了参谋,并调离了大队部,也知道他去一处报到的日子,就在眼前。这一切,除了从部队正常的通报中知道外,另外一些都是于向阳告诉她的。
韩参谋走的那天早晨,她正在招待所里,陪着未婚夫。
由于有于向阳掩护,自从未婚夫来到部队,廖洁如几乎每夜都住在招待所。除了偶尔拿换洗的衣服外,她很少回宿舍,那个晚上也一样。
“当心着凉。”见廖洁如穿着睡衣,站在窗边,望着外面发呆,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未婚夫,连忙下床,拿军装披在她身上,“今天你休息,还可以睡会,怎么这样早就起来了?”
“睡不着。”廖洁如将身子轻轻地偎依在未婚夫的怀里,充满惆怅地说,“一想到你回去后,又将剩下我一个人,我的心里就难过。”
“我也一样。”未婚夫深有同感地说,“好在这种日子很快就可结束了,明年新学期开始,军校将增设英语课程,我已向领导推荐了你,他们已答应将你调过去。”
韩参谋就要走了,往日的欢乐与忘情,无疑也将随着他的离去而消失。能离开这个令她回忆,令她伤心的地方,是廖洁如求之不得的。
“你回去睡吧,我想呆一会。”招待所居高临下,站在窗前,可以望出前面很远,廖洁如想看着韩参谋离去。今日一别,不知此生是否还能不能再见,一切已成未知数。
“一起去睡吧,不知为什么,今天早晨,想要你的感觉特别强烈。”
“如果想要,别去床上了,就在这里站着做吧。”廖洁如不想拂未婚夫的兴致,也不想错过目送韩参谋离去,守在窗边正可一举两得。
“这样,行吗?”未婚夫脸露兴奋。
“行不行,试一下就知道了。”廖洁如温柔地回答道。
这个姿势,韩参谋曾和她一起做过,尽管她感觉不到有什么特别难忘之处,但一想到是韩参谋亲自传授她的,廖洁如又有说不出的兴奋。尤其想起韩参谋说的要想男人念念不忘,女人就得疯这句话,廖洁如更是倍感亲切,同时又不免一阵心伤。
失败是成功之母,由于有过第一次的经验教训,这一次廖洁如似乎轻车熟路,自如多了。她金鸡独立,依在窗边,未婚夫则抱着她的另一条大腿,微躬着身子。两人水到渠成,配合默契,浑然天成。如不细瞅,如不疯狂摆动,还以为是一尊放在房里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