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排行二十四,师弟可称我廿四师兄……”
“原来如此,大师兄可是没来?”
他原本只是为了缓解尴尬,随便问了这么一句,怎料朱集表情骤然僵住,然后脸上露出一股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大师兄他……不在了……”
“哦?”李重年没想到是这种情况:“那二师兄呢?”
“从大师兄到廿三师兄……都死了……”
李重年心里咯噔一下:“试练毒功还是试毒?”
“都有!”
“……”
李重年嘴角猛抽,果然不出他所料,丰辛博招收这么多弟子,就是用来完善功法和试毒的,简直不当人子。
朱集转身上了辇與,沿外围过道朝后方走去,李重年紧跟其后,两人都无心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行至辇與后方,再经由小型斜梯上到二楼,便是一排排小房间,朱集打开一间,朝内指了指:“师弟便住这间吧,条件简陋,且将就一下!”
李重年打量着里面,房间不大,大约二十平米,左右放置有两张双层木床,像极了当年大学宿舍。
此时,房里已有三名弟子在内,见到朱集纷纷拱手行礼,口称‘廿四师兄’,对于李重年,却是恍若无物,理都不理。
朱集仿佛没看见几人之间的疏阂,更没有给他们相互介绍的意思,将人带到后,直接道:“佰叁师弟,在回西阳县之前,就委屈师弟蜗居此间了,如若有事,可来对面柒号房找我!”
说完,转身就走。
“师兄走好!”李重年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等他消失在后方拐角,才转身迈进房间,面向三人拱手道:“诸位师兄,以后……”
“关门!”
还不待他说完一句囫囵话,左边下铺一人便大声呵斥起来。
李重年只得退回去将房门关好,然后再次走到房中央:“诸位师兄,以后请多多关照!”
右边下铺那人骂道:“废话恁多,我问你,银钱银票可有?”
李重年眼睛眯了眯,隐去里面的锋芒,耐着性子笑了笑:“好叫诸位师兄得知,李某率家奴一路北上,银钱早在沿途用光,进了峡谷后,只能采摘些药材维持生计这样子……”
左上铺第三人嗤嗤冷笑:“既然没有银钱孝敬,那便睡地板吧!”
被一群病秧子欺负了,李重年好笑的摇摇头,看右上铺空位被褥铺盖齐全,懒得再理会他们,直接纵身跳上床铺,准备休憩片刻。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那三人见他不搭理,竟然开始不依不饶起来。
左下铺那人从床上一跃而起,指着李重年呵斥道:“叫你睡地板聋了么?给我下来!!”
边说着,脚步轻点,整个人腾空跃起,左手呈爪径直朝李重年脖颈抓来。锐利的指甲隐含锋芒,应该是修炼了某种爪功。
李重年顿时大怒,忍你们这么久,给脸了是吧,几个余毒为尽的废物也敢嚣张?
如此想着,身躯一偏让过对方指尖,然后鱼跃而起,站在床铺上一脚就朝那人头部踢去。
那人侧身躲过,上升势头顿时耗尽,身躯朝下方落去,不过,仿佛是心有不甘,在下落途中竟然伸手去抓李重年脚腕。
李重年心中冷笑,他此时可是穿着盔甲的,虢铁材质的高帮骑靴,连化虚境也无法空手抓碎,更何况区区一名感源境修士。
因此他不闪不避,反倒顺势前踢。
那人首先抓住李重年脚腕,却因为力道不足,反被破开中门,一脚踢中胸部,整个人腾空飞出,后背撞上对面床架,然后噗通掉落地上,嘴角不断溢出黑血,已然受了内伤。
这边李重年也有失算,就在那人手爪抓住脚腕时,一股阴寒气息通过铁靴渗透进皮肤,他迅速运转内元灌入腿部经脉,将其排斥在外。
然而这气息并不仅仅只是内元那么简单,里面竟然夹杂着其它东西。
照理来讲,修炼毒功,内元蕴含毒素乃应有之意,但大多数时候,毒素与内元是交织一起不分彼此,隔绝了内元,自然也就挡住了毒素的侵袭。眼下的情况却有些特殊,他虽然化解了对方内元,毒素却未曾消失,反倒顺着皮膜向筋肉骨骼渗透,很快,整个左脚失去知觉。
李重年赶紧控制去秽心炎在腿部来回滚动。
就在这时,左右劲风同时袭来,却是另外两人不声不响发起了攻击。
其中,左上铺那人并指成掌,以泰山压顶之势拍向他脑袋,而右下铺第三人则攀在床沿上,握拳锤击他胯部,大有断子绝孙的意思,相当阴狠。
李重年身形一错,闪开上面拍来的掌势,同时弯腰屈膝,两手封堵下盘,欲格挡第三人拳头,然而动作半途却突然止住,脚尖用力,整个人往后暴退三尺,堪堪躲过拳劲。
出招后他才记起对方毒素的厉害,只得临时变招,避免肢体接触。
见他退缩,对方两人顿时信心大涨,齐齐踏上床铺围栏,拳掌抓肘劈头盖脸朝李重年攻来。同时浑身劲力勃发,空气中也隐隐泛起一股腥甜。
床铺狭窄,李重年躲了几招便被逼入死角,无奈之下脚底迸发内元,整个人轰然压塌床面掉落到下铺,勉强逃出两人合围。
可惜房间只有二十多平米,立锥之地触手可及,刚脱离攻势,上铺两人迅速掉转,一人从破损床面俯冲攻击,另一人则翻身落地挡住去路,将李重年封死在下铺床上。
而另一边,被踢飞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