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情况不妙啊,荷中月在哪个少年和小姐之间徘徊不定,很明显双方是天赋都很高,这种时候,荷中月往往会倾向更香的人,小姐被选中的机会很大!”
“不行,女人不入宠师是祖训,这个死妮子这是要坏规矩!宠师那是开玩笑的吗,是会死人的!”
只可惜,还没等到顾云安他们阻止,那只荷中月便做出了抉择。
它瞬间钻入了那位少年的身子。
与牛同睡的放牛娃和那瞪大了眼睛的顾家族长,心头同时一凉!
“完了!”
……
走出大青山,顾夕朝的眼神有些恍惚,这就完了啊。
身后青山幽暗苍茫,身前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哈哈一笑,他压下了脑中的思绪。
何须卖身做牛马,我愿豪侠纵夕朝,今日过去,我总不能活的比之前还委屈!
心中纵有不甘埋怨,怪那嫌臭爱香的荷中月选了那人,但是却不再纠结,事已至此,怨又何用。
山下,宴席正开,看着他那意气风发的样子,兄嫂还以为他开窍了,于是齐齐围了上来,语气讨好,但一听到顾夕朝说没有,两人就又变了脸色。
都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两人嘴里顿时涌出许多芬芳。
顾夕朝没理他们哈哈大笑,走向宴席,摸着肚皮。
既然青山镇请白吃白喝,自然没有错过的道理。
于是,宴席上,在一众哀愁密布的孩子和家属中,就只有他饕餮食肉,豪饮烈酒。
人群中,有许多族老和少年看着他,都不由一叹。
这少年一定天资过人,可惜,荷中月是有限的,明年的荷中月必须留给当年的人,错过这一次,就没有机会了。
资源,有时候总会断绝天才的上升之路。
所以此刻,哪怕是族长在上面讲话,下面的人都在端坐,也没有人说他什么。
毕竟,这一次乃是族长的孙女坏了规矩,算是抢了他的机缘,从此之后,这个少年也就泯然众人了吧。
其中不少人甚至有些快意,尤其是那些同样没有开窍的人。
有资质,资质好又怎么样,还不是和我们一样。
顾夕朝醉了,喝的酩酊大醉,倒在桌下抱着酒壶笑嘻嘻的睡去,兄嫂一人踹了他一脚,还要拖着他上牛车,向着村子回去。
啪。
还抱着酒坛的顾夕朝被扔在牛圈,兄嫂回了里屋,大嫂将门关紧了,悄悄的对着顾大道:“现在开窍黄了,这小子也这么大,眼看就要分家了,我们怎么办啊!”
“能咋办,真给了他,你以后还有肉吃,有大米饭吃?不能给!”
“可是村规在这里摆着,老爷子走的时候是找村里族老说过的,这可怎么办啊。”
看着那个孩子一天天长大,就仿佛看着那些田地离他们越来越远,两人又怎么能有好气的对待他。
“哼!明天先和那个小子说,让他滚出村子,要饭也好去城里、其他村当佣工都行!敢提分家,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好,就这么办。”
夫妻二人不知道,就在墙外,那只老牛一直听着他们说话,此刻发出了哞的一声,如同欢喜,慢悠悠晃着蹄子走到了顾夕朝的旁边,一双大眼就这样看着他。
眼里哪儿有早上挨鞭子时的平淡温顺,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
呼吸依旧在一人一牛之间流转,黑色的雾气依旧在孕育,少年还不知道,那荷中月不选择他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