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屁大的村子,他一个一无所有的孩子要想吃饭,只有去给自己干活,这样一来,他又敢做什么?
经济不独立的人,就像是被拴着的狗,再恶也不敢咬主人。
更何况看那瘦胳膊瘦腿的,他也不怕报复。
兄嫂看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快意,嫂子的声音更是幸灾乐祸道:“怎么样,你现在服了没有?”
“哈哈哈!我服,怎么不服!”
顾夕朝看向了村长,看向了村里的每一个老人。
“我看这村子,以后谁还敢不服!以后还有没有公道!”
没人敢和他对视。
顾夕朝死死咬着嘴唇出门,村里一个平时就喜欢欺负人的泼皮看不惯他此刻的模样,伸出一只脚来,勾了他一下。
顾夕朝顿时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王管事哈哈大笑,看着众人道:“笑啊,你们怎么不笑?”
“哈哈。”
“哈哈哈。”
在一众僵硬笑声中,顾夕朝跟在他们身后回了家,王管事拿着契约高兴的走了,而兄嫂则是拿着六两银子,在手里现来现去。
“呵呵,原来那两个老东西借的银子在这儿啊,这么多年了,银子一丝没少,啧啧啧。”
顾夕朝看着一脸得意的嫂嫂,嘴角带着冷笑:“呵呵,六两银子而已,你们没田了,又够你们用多久!牛我带走,该给我的东西还得给一份儿,未来我那可怜的侄儿出生,该有多惨啊!呵呵,只是不知道你到底能不能生!”
嫂子顿时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成婚多年没有孩子,这是他们绝对的心病。
“给你,都给你,狗日的小子,我看你今晚住哪儿,冻死你!”
碗筷、被褥,被嫂子全部丢在地上,顾夕朝一样样的捡起,用被子一包,放到了老牛的身上。
本以为卖了田,能带着银子远走高飞,没想到最后除了这些杂物啥也没捞着,转眼就要考虑接下来吃什么了。
嘿,这两个损人不利己的智障啊!
顾夕朝坐在牛身上哈哈大笑,有些害怕,有些自嘲,更多是不甘屈辱,却又有些得意!
那十年来束缚在他身上的东西像是一下子没了去向,为了扭转一下心情,他忍不住坐在牛上的唱起歌来。
“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要从白走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