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习风从丫鬟手中接过药后,心下觉得再在这儿叨扰人家似乎有些失礼了,兴许叶倾凌还有别的事要忙活,于是起身扣揖道:“时候不早了,在下也该结账告辞了,只是不知这些药多少钱?”
叶倾凌从椅子上站起来,笑道:“林公子客气了,既然公子是内弟的好友,我若是再收你钱,日后被内弟知道了,他可是会骂我的。”
“叶公子万万不可,你若是执意如此,日后在下可再不敢来杭叶药房看诊了。”林习风笑着摇头道。
“日后归日后,总之这次的钱我是不能收你。”叶倾凌虽然一直笑得很温和,但态度却很明确强硬,丝毫不管林习风的“威胁”。
林习风只能对他苦笑一番,扣了一掌辞别叶倾凌后,拉着柳帘儿出了药房,只是在心里忍不住叹了一下,又欠了别人一个人情呐。
叶倾凌之所以不肯收钱。。一方面因为叶倾恒认识林习风,另一方面,当然还是林习风的蹴鞠之技,叶倾凌知道林习风的蹴鞠技艺一定不凡,否则叶倾恒绝不会只和他相识一天就借出了赤血。,…,
换句话说,叶倾凌之所以如此做,主要还是为了替叶倾恒讨个人情,希望日后林习风能教叶倾恒蹴鞠之技,叶倾凌深知他这个弟弟对蹴鞠的热爱,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可以说,蹴鞠早已成了叶倾恒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叶氏家族众多后辈里,数叶倾恒和他的关系最好,他自然也希望能在叶倾恒的梦想道路上尽力帮他一把。
站在杭叶药房门口,林习风正考虑着接下来的打算,首先得租辆马车,不然没法将买来的酒带会西湖县。可到哪里租马车呢?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林习风又迷茫了,无奈之下,只好又返身回了杭叶药房,让叶倾凌带他找个马坊租辆马车。
叶倾凌自然很爽快,领着林习风二人便朝附近的马坊走去。
到了马坊,叶倾凌与马坊管事的说明来意,那人便命下人从马坊里驾出一辆马车,对着林习风二人道:“马车一天的租金是五十文,需要公子压下一定的定金,或者找个能担保之人,否则的话,我也不能将马车租出。”,…,
“老先生,这担保之人就由我来做吧!”叶倾凌忽然拱手笑着道。
“你?”马坊主人疑惑地打量了叶倾凌一眼,似乎没见过这人,不知他什么来头,担保之人对身份也有要求。可不是随便之人就有资格保的,遂问道:“不知公子是?”
叶倾凌从腰间取出一块檀木腰牌递给管事的,温声笑道:“在下杭叶药房掌柜叶倾凌,我想应该是有担保资格的。”
“你就是叶倾凌?”管事有些诧异地取过腰牌,放在眼前端看起来,上面还有杭叶药房的章印,应当做不得假,其实这腰牌就是现代的工作证,刻上姓名职务之类的东西,再印个章。
“正是在下。”叶倾凌拱了拱手,笑道。
掌事忙将腰牌送还,满脸笑意,颇为感激地道:“叶掌柜,去年冬节贱内染上重风寒,浑身酸痛,下床都不得,就是杭叶药房给治好的,老朽在此抱谢了。”
“济世救人本就是杭叶药房初衷,老先生无须过于牵心,不足挂齿。”叶倾凌将腰牌挂回腰间,笑着摇了摇头,接着便把话拐转回了正事上,笑道:“老先生,您还是和这位公子谈谈租车的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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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管事的扭头看向林习风,神情也客气了许多,问道:“不知公子租马车是长租还是短租?”
长租短租?林习风皱眉想了一下才明白,短租应当是拉完一批货就还回马车,时间不会超过一天,长租的话,可能就要数日甚至更长了。
“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应该是长租吧!”林习风考虑了一会儿,可能不止从杭州城拉一趟酒,于是才这般回道。
“那行,倘若公子明日还回马车,老朽就收五十文,今日就不算钱了。”管事的说着话时,下人已经从马坊牵出了一辆马车。
“那就多谢老先生了。”林习风也没有客气,爽快地接过马缰绳,从管事的话中,林习风知晓今日这半天也当算作五十文的。。只是看在叶倾凌的面上给免了。
林习风正欲从袋中掏钱付定金时,却见管事的摆了摆手笑道:“公子不用着急,待你将马车还回来时再一并付账吧!”
林习风只好停下取钱的动作,抱了一揖笑道:“多谢老先生。”
接下来,林习风便辞别了叶倾凌,没再让后者带他找酒坊,此中缘由自是因为叶倾凌是叶倾恒的哥哥,日后他兄弟二人谈起这美酒时,定会扯上今日林习风来买酒的事儿,未免就穿了帮,因为林习风可不是从父亲旧友那儿拉的酒,而是从陌生的酒坊买的,至于那旧友,根本是莫须有之人。,…,
叶倾凌也并未深究林习风租马车是要作何,笑着客套了几句后,便回了药房。
林习风牵着马车。柳帘儿挽着赤血,二人在街道上寻起了酒坊,其实也只是林习风一人在找酒坊,因为柳帘儿的美眸一直在盯着赤血,纤手不断梳着马儿柔顺的鬃毛,就像是对孩子般温柔,小脸上满是好奇欣喜之色,哪里还有找酒坊的心思。
林习风将柳帘儿的举止收入眼中,会心笑了笑,也不去打搅她,从今以后,他希望她每天都能像这样天真可爱无忧无虑地过着。
虽然林习风在这偌大的杭州城像个无头苍蝇,但同样,在这大城里酒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