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上的气氛一直热闹不散,有了刘家几名下人在旁看管,宾客们也都自觉了许多,明白这是人家的喜宴,不能太过造次,虽然在盘子里争抢食物的动作依然不减,不过好在再没人从旁人嘴里掏食物了。
上酒的下人已经数不清酒到底上了多少壶,总之八个桌子一直轮流着上酒,顶多有几十秒喘口气儿的时间,若不是夫人有令一次只能上一壶,他肯定会给每个桌子都抱上几壶,干脆让他们喝个够。
这酒的度数很低,也就和现代的啤酒差不多,因此稍微有点酒量的人,喝起来倒不是那么容易醉,不过桌子上也已经趴了一些宾客,然后被家人扶回家了,这些都是平日里不常喝酒,如今却嘴馋的人,一不小心就被撂爬下了。
喜宴上的人慢慢少了小部分醉酒的,不过每一盘菜端上来,依然会掀起一阵小高.潮,众人夹一圈,碗盘就空了,后来,不知宾客们是渐渐知礼了,还是因为盘盘皆空实在已经吃饱了,争抢的举动也少了一些,自觉的一人夹一筷子塞进嘴里,嘬口美酒,然后弓着腰揉着肚子,不知道的人,可能还以为他们这是吃坏了身体。
一旁的刘夫人也忘记了去招待上宾,站在伙房门口看着喜宴上热闹的气氛,脸上有着满足的笑意,这回可真长脸了,多亏了林公子呐!
搁在别家办喜宴,若是盘盘皆空,主人可能会心疼死,那点贺金都不够本了,但刘家不同,他们不缺钱,对于钱这种随手可得的东西来说,他们更在意的是名声。
引起最后一个大高.潮的,是压轴大菜东坡肉的上场,这道菜是当时杭州厨师们公认的第一名菜,杭州城的每家菜馆,不论大小都有东坡肉出售,虽然不卖东坡肉生意也不一定会差,但只要你有应市的东坡肉出售,生意铁定会好。
这道东坡肉,林习风也相当用心,毕竟是杭州城的名菜,在本地人心里的地位极高,若是搞砸了就等于砸了自己的招牌。
薄皮嫩肉,色泽红亮,这道色香味俱全的东坡肉刚一端上桌,立马让宾客们口水横流,先前还儒雅淡定的宾客们,也顾不得胀鼓鼓的小腹了,顿时如饿狼般将东坡肉洗劫一空。
味醇汁浓,酥烂而形不碎,香糯而不腻口,这些人何时吃到过如此美味的东坡肉,表情一个个如羽化登仙般,甚是陶醉,将肉咽下肚子后,口水便又沿着嘴角流了出来,急需用下一块东坡肉把口水堵回去,不一会儿,盛着东坡肉的碗也全部见底了。
叶倾凌和叶倾恒正窝在柴堆里,津津有味地喝着林习风熬的粥,见第一场喜宴结束了,伙房了暂时没了烟味,柳帘儿也从正厅跑了过来。
虽然知道柳帘儿应当已经饿了,但叶倾凌二人都没进正食,林习风也不好先给她整吃的,便给她也盛了碗粥,暂时垫垫肚子。
柳帘儿对着两位公子作了一小揖,才忙接过粥,坐在旁边喝了起来,一边还叽叽喳喳地跟林习风,说着她刚刚在厢房里与刘家待嫁千金聊天的事情,林习风自然温声笑着听着。
她很喜欢跟林习风说着一些琐事,似乎怕他忘记了她的存在。
&风哥,真是羡慕你呢,有这么个温婉贤惠的好娘子。”看着二人颇为恩爱的模样,叶倾恒撇撇嘴,吸了一些粥在嘴里,吧唧着嘴巴道。
林习风还未接话,叶倾凌却笑着道:“你有什么可羡慕的,二叔不是一直在催你早日婚配嘛!是你自己不愿意吧!”
&就别说我了,你是我二哥,要婚配也该是你先吧!我若是越在你之前,那是对你的不尊重。”叶倾恒翻了叶倾凌一个白眼,小声哼道。
听到二人的对话,林习风微愣了一下,而后笑问道:“原来你们两个不是亲兄弟啊!”
叶倾凌笑呵呵道:“不是,家父是爷爷的长子叶仲豪,倾凌父亲叶仲伯排行老二,另外爷爷还有个三子叶仲文,以及四个早已出嫁的女儿。”
&来如此,二位虽非亲兄弟,关系却比亲兄弟更亲,倒也是难得。”
&事儿却也是怪,家族里数位兄弟姐妹中,就我和倾恒关系最好,其余几人和我二人都有些疏远,其实这也行了,兄弟不用多,有个肯为你舍命的就够了。”叶倾凌轻声笑着,只是他眼中闪过的一丝落寞之色,明明白白地说着他知道此间缘故。
林习风收回目光,打算准备下一场喜宴的菜肴了,转过身后,他才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其实他也知道这里面的缘由,叶倾恒之所以和叶倾凌关系很好,是因为前者生性淡然,一心只爱蹴鞠,不喜在家族里争名夺利,对于叶倾凌,他自然没有太多妒忌心,故能与他交好。
至于其余几位兄弟,肯定一直觊觎着叶倾凌手中掌握的权利,说不定平常还在背地里给他耍阴招,与他像亲兄弟般亲密?这是万万不可能了。
&娘子,第二场喜宴快开始了,我看你也该饿了,就先上桌吃点东西吧!”叶倾凌望了眼体态羸弱的柳帘儿,忽然笑着道。
&谢公子了,帘儿要等相公一起吃。”柳帘儿扬起干净的笑脸,抬头看着一旁调拌着凉菜的林习风莞尔一笑。
林习风闻言,轻笑了笑也没逼她,因为他知道,若是让柳帘儿一人上桌,他不在身边,她会不习惯。
叶倾凌见状,只好笑着晃晃脑袋头不再劝说,继续埋头喝粥。
不大一会儿,第二场喜宴终于开始了,叶倾恒想要烧火,被叶倾凌狠狠瞪了一眼后,这小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