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白色的闪电从天而降,在这一瞬间照亮了整个天地,恶看见了那个正缓步走向这里的白袍人。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原来还有别人的客人?是你邀请过来的吗?”
陈剑仙迅速转头望去,瞳孔瞬间收缩起来。
孟长风携着暴雨与雷霆一步步走着,他平视着这处阵法,一身剑气激荡如似银河坠地,他知道自己没有潜行的必要,面对着这两位绝世强者,任何的隐藏都是可笑至极的白痴做法。
“我不知道,我可以跟你保证我没有泄密,无恩门所有弟子长老已经全部外出,他不放心所以才在崖前跟着我,但是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听到了你我之间的谈话。”陈剑仙缓缓地说。
“是么?难道说你那个小情人一直都知道你在想什么?那可就麻烦了啊。”恶瞬间恢复了平静,“要不要赌一下他会怎么做?是先来杀你还是来杀我?”
“他会先杀你。”陈剑仙说,“在杀我之前他会有很多话想问我。”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恐怕只能杀了他。知道你和我之间关系的人必须要死,否则无恩门就不会在你的掌控之下,你对我也就失去了一半价值。”
“他不能死在这,如果真的在这里杀了他我没办法向那么多的内门长老交代,我们必须先离开这里把他引走。”陈剑仙走到斩仙居边缘将大阵打开了一个缺口。
“你难道不想杀了我吗?杀了我就能证明你是清白的,你可以说是为了诱杀我才和我见的面。”恶缓缓地说。
“如果能杀了你我早就动手了。”陈剑仙长发飘飘声音婉转,“狡兔尚且三窟,更何况是你这只成了精的老狐狸?我建议你抓紧时间,不然你这具身体可就保不住了。”
“没想到你竟然还在替我考虑事情。”恶缓步向前,走向阵法缺口旁的陈剑仙。
从恶进入斩仙居到现在,他与陈剑仙之间的距离始终隔得极远,但现在恶将这个距离迅速拉近,现在他们已经处于对方的攻击范围之内了。
陈剑仙的眉头深深皱着:“你讨厌把后背留给别人,你永远都是尾行者!”
“是的,我很讨厌把后背留给别人。”恶轻声笑道:“但我也知道你的习惯,所以我选择走这面。”
陈剑仙没有动,她的明白恶的意思。
孟长风已经踏上了斩仙居的台阶,肃杀的脚步声在寂静一片的天剑山山顶异常突兀。
恶走出了大阵缺口之外,明亮的剑光从他的头顶倾泻而下,如同翻滚的潮水。
斩仙居之外停滞着五把杀气凌然的飞剑,从王权到湛泸,那些无恩门最顶尖的佩剑在暴雨中折射出凌厉刺目的光。
“恭喜你,这里是送你回家的路。”陈剑仙的声音忽然变了,变得冰冷至极,没有任何温度。
她实在是太了解恶了,知道就算他以傀儡之身前来也不可能让她有机会把七剑中任何一柄带进来,所以她把所有的手段都放在了天剑山大阵之外,当恶走出大阵时,那些人间最顶尖的杀器如天威降世,煌煌不可阻挡!
陈剑仙伸手握住一只剑柄,面无表情的横斩而下,浩大的剑光和剑气瞬间照亮了整个斩仙居,这位雷阳郡名副其实的最强者在这一瞬间爆发出的力量实在是骇人听闻!剑气如雨滴般倾泻而下,天剑山的护山大战早已解除,狂风暴雨侵入映射出剑光的凄美。
那些剑气没有斩断恶的头颅反而以囚笼之姿将他整个罩住,然后剑光忽然泯没,陈剑仙将太启剑抛至天空,她不确定刚才的手段是否命中了恶,出剑的时候他已经走出了大阵半丈左右,而且恶不可能如此轻易就着了她的套,那是个不能以常理度之的怪物。
王权为杀伐之剑,湛泸为水寒之剑,而太启,则是封囚之剑。陈剑仙知道以恶的谨慎程度不可能真身前来,而斩杀一只傀儡怎么可能会影响到主体的存在呢?但是陈剑仙偏偏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因为世间但凡是没有自主意识的傀儡,想要操控必然要将神魂附着其上,这是控傀铁律,就连邪傀宗最强大的几任宗主都解决不掉,而这也给了陈剑仙最后的一丝机会。她要以太启为笼,湛泸为线,以自身神魂为引,降王权诛杀!
她伸手握住湛泸剑柄,空中的无数银丝在半息之内就如沙尘暴一般将能见度降到最低,那些充斥着无数剑气的细小雨丝直直钻入了恶的身体,作为傀儡他根本不可能抵御得了七剑的攻势。
通过精心的策划,陈剑仙将主导权紧紧握在自己手中,她自始至终的打算,就是要在此地彻底粉碎恶的神魂。可孟长风的出手打乱了她的计划,让她迫不得已只能提前行动。
在如今的情况下她没有办法移动,因为陈剑仙正在以湛泸作为依托将自身神魂牵引出去,普通的剑气或者攻势根本没办法伤及到那虚无缥缈的神魂,就算有可以针对神魂的玄兵陈剑仙也不敢将宝全部压在它身上,因为她要杀的人是恶,是这个世界上最狡猾、最诡计多端、最能隐忍的人!所以她选择了最具有风险的做法,一旦神魂离体而出,她的生死就在这一瞬间变得不确定起来,她对神魂的掌控程度肯定不及邪傀宗中人,但恶此时的真身不在此地,神魂威力必将大打折扣,这就是她唯一的机会!
“老怪物!你活的已经够久了!地狱才应该是你最终的归属!我们都渴望着称霸天地的权力与力量,那就应该像王者一样搏杀死去!”此刻陈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