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绵绵回到自己房间,先去拿衣服洗澡,化肥仓库的味道很难闻,而且她还在那地上蹭了许久,蹭出一身污垢。
从衣帽间出来的时候,房间门被敲响,贺绵绵抱着衣服,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高大的贺闻川。
因为身高差的缘故,贺闻川靠着门框,低头看她。
“哥,什么事?”她捏着家居服上的小饰品,抬头看他,眼睛大而有神,却少了一抹俏皮。
“生气了?”贺闻川问她。
“我说生气,你会把定位器拆掉吗?”贺绵绵反问他。
“不会。”他直截了当地拒绝。
“那你管我生不生气,我要去洗澡了。”
贺闻川看着她,没再说鞋的事,这事本来就没得商量,他可以宠着她,但用什么方式宠,他说了算。
“伤口别碰水。”他说。
贺绵绵没回答,转身去了浴室。
贺绵绵此时的心情,是震惊多过生气。
虽然一开始她就知道贺闻川是个黑化反派,因为人设的缘故,他的性格里带有一股病娇的偏执,可她没想到,贺闻川也会把这份偏执用到疼爱的妹妹身上。
不过,归根究底,还是原主太叛逆,但凡她听话一点,贺闻川也就不会用这么极端的手段。
贺绵绵洗完澡,趴到上床休息的时候想着,以后还是乖一点吧,毕竟有这么疼她的哥哥和莲姨,做个乖孩子也挺好的。
这一睡,睡得挺沉的,中途莲姨好像有过来叫她吃晚饭,但她迷迷糊糊地拒绝了,说还想睡,莲姨也就没强求,帮她拉好被子后又走了。
贺绵绵是在一阵头疼中醒来的,意识还未清醒的时候,手掌已经先捂上裹着纱布的额角,那里就像有人拿着针在不停扎她,隐隐作痛。
贺绵绵很快被痛醒,摸索着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开了灯,靠着床头发呆。
她猜可能是自己睡着不小心压到伤口了,缓一缓应该能好,可10分钟后,疼痛还是没消失,她不得不下床,来到梳妆台前,凑近镜子,小心翼翼地揭开纱布。
伤口被莫一威处理得很好,没有红肿发炎的迹象,可隐隐的刺痛感却始终存在,真是奇了怪了。
贺绵绵重新将纱布贴好,坐在矮凳上,双手托腮努力思考着。
下午做过ct,结果显示她大脑里没有任何异常,伤口也处理得很好,没有发炎,这股疼痛真是来得莫名其妙。
虽然这种痛感是在她能忍受的范围内,但一直持续不断地痛,也会让人感到焦躁不安。
贺绵绵随便披上件外套,踩着拖鞋,没精打采地下楼去。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别墅里的工人都下班了,莲姨也跳完广【-cle最快发】场舞回来,刚洗完澡,拿着个平板,边收拾碗具,边看港版的古早宫斗剧,看得津津有味。
见贺绵绵下来,莲姨放下手里的事,迎上她,说:“小祖宗,你终于睡够了?肚子很饿吧,我给你留了晚餐。”
“谢谢莲姨,我哥呢?”贺绵绵走过去,坐到餐桌前,发现莲姨正在擦一套欧式餐具,餐具的花纹很精致,还镶着金边。
“你哥出去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
莲姨走进厨房,没一会就端出来一份晚餐,量不多,但菜色很丰富。
贺绵绵头还在疼,没什么胃口,但还是接过莲姨递来的筷子,勉强吃一些。
莲姨拿着另一双筷子,不停地给她夹菜,“多吃点,别学人家减肥,你看你小脸都瘦成什么样子,以前小时候,肉嘟嘟的多可爱。”
贺绵绵看着堆成小山的碗,头更疼了,“莲姨,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夹就好。”
“好吧,那这些你都得吃光。”
“好。”
莲姨脸上挂着慈爱的微笑,坐下来,点开平板继续看电视剧。
“莲姨,这套餐具挺精致的。”贺绵绵没话找话,想分散注意力。
“这个呀,是你哥从欧洲淘来的奢侈品,里面最小的一个碗,都要好几万块,平时我都放柜子最上面的,不敢用,今天打扫的时候,发现上面积好多灰,就拿下来洗洗。”
贺绵绵挑眉,伸手拿起一个盘子,凑近仔细研究,除了好看点,也看不出哪里值钱。
就在她想将盘子放回去的时候,脑袋突然一阵抽痛,贺绵绵难以忍受地咬住下嘴唇,手一抖,手里的盘子一下就滑到地上去了。
“啊!!”贺绵绵和莲姨同时尖叫出声。
“啪”的一声,精致的白色瓷盘,应声碎成一地雪花,场面无比壮观。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住了,两人都傻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
好半天,莲姨才幽幽地开口,“刚刚发生什么事?我是不是产生幻觉,我看到好几万的盘子碎一地了。”
贺绵绵咽了咽口水,艰难地说:“莲姨,这不是幻觉,盘子确实……碎了,你低头看看。”
莲姨:……
贺绵绵:“对不起!!”
莲姨跟个机器人似的,僵硬地摆手,“没事没事,让我缓缓就好……”
就在莲姨灵魂出窍一般,麻木地收拾碎片时,贺绵绵突然发现,她的头居然不痛了,好像是突然间就好了。
真的很诡异。
“莲姨,这套餐具不是古董吧?”贺绵绵有些后怕地问。
“应该不是吧,我没听闻川说是古董,他还让我拿出来用,只是我觉得太贵,一直舍不得用。”
没想到,今晚直接碎了一个。
“明天我去跟我哥道歉吧。”贺绵绵心里也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