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纪小,又是从杏花庄嫁过来的,在这儿九连沟没有依靠,长生又这么小,我劝你还是息事宁人的好。”孙郎中缓缓的说道。
说到底这芸豆还是年纪太小,不懂这世间的险恶!
芸豆的眼珠子来回转了两圈,上次就是张鹤替她做的主。
这次她还要去找张鹤,这事她一定要弄个说法。
也算是老天庇佑,若是没有这场大雨,她和长生就死了。
“孙郎中,长生我就拜托给你了,明日我就过来接他。”芸豆缓缓的说道。
“今晚你要去哪?”孙郎中眉心微邹,缓缓的问道。
“我要去县衙,去找张鹤大人,让他替我做主。”
“你别去,外面下着雨,漆黑一片,你一个小丫头怎么敢蛞怀隽耸驴稍趺窗欤俊彼锢芍刑玖丝谄,他今年快六十岁了,就没有遇到过像芸豆这样的傻丫头。
那五奶奶明明是块石头,这芸豆还要和她硬碰硬,早晚是会吃了大亏的。
“没事”芸豆留下了一句话,转身就跑了出去。
她心里憋着一股子火,她实在是等不及了,一定要去县衙告发五奶奶。
孙郎中是个心善的人,长生留在孙郎中的家里,她放心。
芸豆赶着牛车,走着夜路,原本是瓢泼大雨,这会儿竟然变成了蒙蒙细雨,树叶沙沙的响。
翌日,天刚蒙蒙亮。
这芸豆在县衙的门口就见到了张鹤。
“大人”芸豆的衣服潮乎乎的,头发也是湿漉漉的样子。
张鹤回过头,看了一眼芸豆,这芸豆的模样倾国倾城,上次只是看了一眼就记住了,这回怎么又找他来了?
“你是?”张鹤挑了一下眉毛,故作不解。
“大人,我是九连沟的芸豆,你救过我一命。”芸豆笑着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你怎么浑身湿透?又是遇到了麻烦?”张鹤缓缓的问道,仔细的打量了芸豆一眼。
“不瞒大人,我确实又遇到了麻烦,我知道了五奶奶的秘密,以此作为条件,让她教我刺绣,可是我没有想到五奶奶她竟然想要至我于死地,她让我去洪安镇的白家铺子取线,那线上带着绒香毒,差点要了长生和我的命。”芸豆的声音有些发抖,一字一句的说道。
张鹤愣了一下,五奶奶平日里做事可是个滴水不漏的人,怎么会让芸豆抓住了把柄?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关键在于这县府大人怎么判?
“你这身衣服都湿透了,前面就有做衣服的裁缝店,我带你去换件衣服吧!其他的事,一会再说。”张鹤笑着说道。
“不不不,我身上这衣服一会儿就能干,我就是想请大人替我做主。”噗通一声,芸豆跪在了地上。
“你快起来。”张鹤眉心微邹,这洪安镇不归他们管,手也伸不了那么长,这事他还真的没办法做主。
毕竟针线这种东西太过平常,人家就是打死不认,又有什么办法那?
“芸豆,这洪安镇不是我能管的地方,不过我倒是认识洪安镇的一个捕快,正巧他今晚过来找我叙旧,不如你就在酒楼里等着,等到他来的时候,你当面和他说清楚来龙去脉,让他替你做主如何?”张鹤笑着说道,眼睛不停的闪烁,像是藏着什么歪心思。
芸豆愣了一下,这张鹤上次救了她一命,应该是个好人。
“好”芸豆点了点头。
“那就去前面的酒馆,你先安顿下来,等到晚上,我自然会让他和你见一面。”
“不劳烦大人了,我就在这儿县衙的门口等着吧!”芸豆缓缓的说道,她自然是要多留一个心眼,万一出了事,她可是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张鹤眉心微邹,脸上明显多了三分的不悦。
“在这儿县衙的门口堵着算怎么回事?一会县府大人还要经过,你要是信不过我,那就别来找我。”张鹤冷哼一声,踱步要走。
“大人,我不是信不过你,而是男女有别,我怎么能跟着大人一起进客栈,我知道大人公务繁忙,我就不在此叨扰大人了。”芸豆缓缓的说道,朝张鹤拜了拜,转身离开。
既然知道了这事归洪安镇管,那她就去洪安镇的县衙里告状。
张鹤见芸豆离开,立马急了,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芸豆的去路。
“你这是要去哪?”张鹤冷冷的问道。
“去洪安镇的县衙。”芸豆缓缓的说道。
张鹤冷哼一声“县衙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地方,我听说洪安镇的县府大人是个贪官,就喜欢搜刮民脂民膏,黑白颠倒的事更是常有发生,听说五奶奶和洪安镇县府大人的母亲认识,县府大人母亲穿的衣服上面的花纹图案都是五奶奶绣的,你就算是去告状,也没有几分胜算。”
芸豆往后退了半步,这张鹤怎么突然用这样阴阳怪气的语气和她说话?
那一副色mī_mī的模样,更是让她倒了味口。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大人,我没有想到,这样的话会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
噗嗤一声,张鹤笑出了声。
“我不过是告诉你实情罢了,你要是去,我也不拦着你,不过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万一知县大人认定你有罪,那你可是有口说不清,说不定还要被关进大牢里,大牢里的日子可不是你这儿黄毛丫头能受得了的,你要是愿意听我的,我保你在九连沟过得安稳。”张鹤挑了一下眉毛,笑着说道。
他说的话,明显是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