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龙泽怯怯地看着第二君螟,眼神里既有着浓浓的好奇又夹杂着深深的渴望,一双小手紧张地揉着衣角,小脚怯怯地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样子,还没有编织起来的墨发柔柔散着,那身千手家族所特有的家族服饰淋漓尽致地展现着浓浓的古韵味道,几分清秀几分稚气。
第二君螟看着这个才五岁的小男孩,似乎因为回忆起三年前在川之国与千手括藤各自为了自己的坚守而死战的场景,漆眸中有着几分深深的缅怀。
他伸手揉揉小龙泽的小脑袋,笑着说道:“以后,你就是我的第六弟子。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我无法亲自教导你,所以,你暂时跟着你大师兄。”
第二君螟看着小龙泽的大眼睛,亲昵地刮刮他的小鼻子,“修行的生活并不美好,不仅辛苦艰难而且枯燥乏味,你可以流血也可以流汗,但是,我不希望你掉下任何一滴眼泪。你的父亲是一名让人敬重的忍者,你不应该堕落了你父亲的尊严!”
千手龙泽或许不太懂第二君螟所说的修行之苦乏,也不知道此修行非彼修行。因为在年幼的他看来,修行应该就像家族里的那些叔叔、哥哥们所说的那样充满着探索与追求的乐趣,所以他并没有将第二君螟那句可以流血流汗唯独不能流泪的话很好的记在心里。但是,他记住了那句话:你的父亲是一名让人敬重的忍者,你不应该堕落了你父亲的尊严。
他抬着头,充满着好奇与渴望的大眼睛稚气地看着第二君螟,然后,沉默地点了点小脑袋。
第二君螟看着眼前这个明明紧张得要命却努力装出沉稳与平静的小男孩,想起他见到千手千寻与千手幸勿断离开时那种深深藏匿在眼神深处的不舍与伤心,漆眸里的笑意忍不住荡漾起来,却没有再说话,揉乱了他的头发。牵起他的小手,将他抱起来,走进了宇智波宅邸。
织田百合子沉默着跟在第二君螟身后,一边紧紧握着第二君螟的手臂,一边眨着漂亮的大眼睛对着小龙泽扮鬼脸,甜美的笑容极具亲和力,一下子就舒缓了小龙泽的紧张情绪。还没进入到宇智波家族现在唯一留存下来的那栋宅邸里,小龙泽就忘了一切地回以小鬼脸。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玩得不亦乐乎……
……
就在这个天气晴朗明媚的清晨里,就在千手千寻、千手幸勿断离开后千手龙泽进入宇智波宅邸后的短短不到一个时辰里,先后三批人陆陆续续进入了木叶忍村。
木叶忍者不是没有想过阻止,可是这三批人却对他们熟似无睹,看似漫步实则奇快无比的直接穿透了密密麻麻阻止他们前进脚步的忍者战阵,穿透之后,他们根本没有多看那些零碎成部件彻底死绝的木叶忍者一眼,只是稍稍停下会脚步,准了准方向。便往宇智波宅邸而去。
前后三批人,总共十三个人。
确切点说,是十三个还不到十一二岁的少年。
尽皆一身黑色莲衣,云衫蟒带,紧身素裹。这种服饰木叶忍者们其实并不陌生。只是,出于职责更出于尊严,对于意图无视木叶忍村尊严与规则直接强行闯入村子的人他们选择了阻止,当然,代价有点沉重。
前后五批赶赴木叶忍村大门方向的木叶忍者总共一百三十五个优秀木叶忍者喋血死亡,在后来,新近调入木叶警备部就任中队长的犬诼牙很幸运的免于死亡。
那个神情极端冷漠、满头紫发编织成小辫子的少年在手中那杆青铜大戟闪烁无尽冰冷幽光以一种快到肉眼难以捕捉痕迹的速度即将洞穿他胸膛的时候似乎在犬诼牙神魂之中感应到了什么熟悉的印记,最终还是收回了那杆如同代表着死亡的青铜大戟。
犬诼牙至今难以忘记那个才十一二岁的紫发少年临走前望向自己的那种冷漠目光,那是一种让人见过一次便再难忘记的深沉死寂,那是一种直接就烙印入灵魂深处的冰冷森寒,那是一种站在世界巅峰的霸烈与锋芒!
这种感觉转瞬即逝,那个才十一二岁的紫发少年很快就不见了身影。而在紫发少年身后的两个一般年纪的少年甚至一直都没有出手,被惊人杀意镇压得跌坐在地上冷汗湿背的犬诼牙突然惊醒,他竟是连那三个少年究竟长什么模样也淡忘得一干二净!
惟一记得的,只有那个紫发少年那满头编织成小小辫子、异常醒目的披肩紫发!
“牙,怎么了?”
突然一道急切的声音远远传来,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到了犬诼牙的面前。看着跌坐在地上犬诼牙衣服尽皆被汗水湿透的犬诼牙,秋道宁次伸手将他扶起来,脸色间满是关切与担忧,“牙,没事吧?”
“没什么”
犬诼牙看着满脸关切的秋道丁次,摇了摇头,微喘着气声音沙哑的道:“那个少年手下留情了,不然……”
他的目光顺着站在旁边的奈良鹿丸的目光四顾凝望,满地鲜血,满目苍夷,整个木叶忍村村子大门从墙壁到地面,从墙壁根的青苔野草到正大街道上冰冷宽阔的水泥路以及路边垒实的黄土地上,温湿的血与滑腻断裂的血肠内脏洒满整个视线,浓烈呛鼻的血腥味与屎尿腥臭夹杂着混合着如无孔不入的恶心病菌恶心地钻入人鼻!
整整一百三十五名木叶忍者早已经彻底看不出人形,肢体撕裂,脏器流动如水银粘稠,那些忍者绿色马甲被血染得凄凉一片,一颗碎裂的圆圆眼珠子不知道怎么的滚动到水泥道路之外的黄土地上,沾了满满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