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由于肖恒的要求,在船厂的再教育培训里老张倒是接触过了这东西,并且一直以来都念念不忘……现在突然收到一套全新的游标卡尺自是高兴不已。
“你喜欢就好。”大众脸微笑着送走了老张,站在车边看着他欢天喜地的离去,不由得低笑一声暗自摇头。
“这老张还挺能装装的……”
说罢,大众脸跳上了马车。
“走,咱们回处里,还有条大鱼等着我们收拾呢!”
“啪——”
随着一声鞭子的爆响,马车渐渐远去。
直到发现那马车离开之后,手捧着游标卡尺的老张突然腿脚一软跌坐倒在地,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呦?这不是老张师傅吗?你怎么坐在这里?”一个年轻的木匠看到了瘫坐在地的老张,不由得赶紧跑过来将他扶起。
“没,没事。”老张有些紧张的看着年轻人。
“算了,没事就好。”年轻的木匠莫名其妙的看了老张一眼,发现他的确不像是病了之后这才摇着头离开了。
“这陈师傅,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老张后怕不已。
果不其然,接下来好几天都没见着陈师傅的人,又过了几天听闻陈师傅的儿子跑来船厂闹事了,不过没过多久他就离开了,并且了无音讯。
直到几天后,老张在食堂门口的告示上看到了这样一则消息,其大意为:
陈炳瑞意图窃取船厂财物被发现并扭送官府,按大宋律本应判死,但念其未遂所以最终判刺配三千里并服劳役三年。
在此之后,陈师傅家的儿子也不来船厂闹了,船厂内部对这件事的讨论也渐渐消失了,似乎这件事就此落下了帷幕。
……
然而,这件事并没有就此结束。
在老张曾经去过的那个神秘的院子里,原本应该刺配三千里的陈炳瑞陈师傅却被关在小黑屋里,双手双脚被牢牢的锁在铁椅上,只有一盏明亮的灯光照着他的脸。
黑暗中,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问道:
“姓名?”
“狗官!狗官误我!官商勾结天打雷劈!”陈师傅此时精神头还不错,扯着喉咙喊道。
等他喊累了,黑暗中的那个毫无感情的声音再次重复的问道:
“姓名?”
“我姓你大爷!草哔——哔哔——”陈师傅破口大骂。
在他看来他完全是被人陷害的,至于陷害他的人自然就是那个阴险毒辣的肖恒!
肯定是那肖恒买通了官府,不然光凭那一面之词的证据凭什么判他流放三千里?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刚刚被押解出临安府,就在一个小树林里被卖给了两个黑衣人!然后就又被关进了这个私牢!
满腔的怨念与愤怒,让陈师傅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可惜他的双手双脚都被牢牢的固定住了,所以也只能疯狂的破口大骂。
然而,寂静的黑暗似乎完全吸收了他的声音,任凭他再怎么骂也没人搭理他,直到他骂累了,靠在冰冷的铁椅上休息的时候,那个仿佛机器人一样的冰冷声音再次响起:
“姓名?”
“姓你大爷!”陈师傅完全不配合。
“准备通电……”
黑暗中那个冰冷的声音袋中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仿佛陈师傅根本不是个人,而只是个虫豸或者物件。
“你……啊啊啊啊啊——”
陈师傅刚想骂两句,忽然浑身猛然抽搐起来,虽然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但当一切结束的时候他却仿佛变成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冰冷的铁椅上。
并且……
……他的裤裆也变得湿漉漉的并带有一丝骚臭味。
“姓名?”
黑暗中,那个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再次响起。
“陈,陈炳瑞……”
陈师傅虚弱的答道。
“年龄?”
“……”
黑暗中的冰冷声音不紧不慢的询问着,而畏惧电疗的陈师傅终于开始配合起来。
只是那个声音问的问题时而简单时而复杂,而且有时候还重复,时不时的还开始问之前问过了的问题……一旦后面回答的问题跟前面对不上,就会再次招来电击。
最终,他把一切都交代了个清楚。
……
神秘大院之中的某个房间,肖恒翘着脚坐在窗前等候着,忽然那位擒拿了陈师傅的大众脸走了进来,将一叠资料放到了肖恒面前的桌子上。
“公子,这是那陈炳瑞的口供。”
“嗯好。”肖恒点点头,拿起那资料看了起来。
“……”大众脸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不动声色的用余光打量着肖恒。
“看我做什么?坐啊。”肖恒头也没台道。
大众脸微微一惊,低头应了声“是”,随后坐到了肖恒面前但却再不敢抬头偷偷打量肖恒了。
过了好一会,肖恒看完了所有口供之后,将那本资料往桌上一扔开口道:“看来事情跟我们之前猜测的差不多,应该还是之前在船厂挖角的那些人……”
“是。”大众脸低眉顺眼的答道。
“那个船厂查了吗?什么来头?”肖恒问道。
“那船厂主人本姓卢,早年似乎也做过海上生意,不过后来似乎发了笔大财开始购田置地,开办船厂……听闻似乎与泉州蒲氏有所关联。”
大众脸一本正经的答道。
“蒲家啊……我知道了。”肖恒点了点头,忽然笑道,“张兄不必如此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