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伶淡然一笑道:“这样也好,也许以后都无须再熬制这种药了。”
千鹤惊诧道:“你确定?”
“能猜到几分皇上的想法罢。这蕙然宫是为了一个名叫然儿的女子而建,皇上应是对她用情很深,现下将我放在这里,不过是为了自我麻痹。”现在若是有个与久子玄相似的人出现在千伶面前,她也许亦会不由自主地靠近他,哪怕只是听他说几句话,看着他笑起来的样子,心里也会觉得温暖罢。
千鹤似懂非懂地指着千伶说道:“这么说来,你现在就是一个替身?”
千伶缓缓摇头,“不,也许只是一种寄托罢了。看得出然儿在皇上的心中非常重要,我还达不到替身这程度。”
千鹤蹙眉担忧道:“伶儿,这样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千伶沉静地说道:“这样的话,也许就只有靠我自己筹谋了,皇上这边很难说得上话。”
千鹤轻拍着千伶的肩膀叮咛道:“伶儿,你还是要小心行事啊!”
千伶仰头朝着千鹤安然一笑,“没事,现下哥哥已经出来了,是该做一些事的时候了!”
“伶儿,可我们怎么联络哥哥呢?要不要我为你们递送信件?”
千伶把握十足道:“不用,哥哥他定会想办法来见我的。”
千鹤这才放心地说道:“好罢,那我先去睡了。”
“嗯。”
千伶目送千鹤离去后,托着腮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橘子正蹲在窗台上看着外面,两只晶亮的绿豆眼骨溜溜地转。
“吱吱。”橘子转回头对着千伶叫了几声。
千伶撑着脑袋细细观看它,心道这橘子为什么就长不大呢,明明每天都这么能吃,难道刺猬界也有侏儒症这种病?想着想着轻轻笑出了声,起身将它拢在手心,点着它的小鼻尖问道:“橘子,你究竟是公的还是母的?”
“吱吱。”橘子用小爪子点点窗外,千伶顺着它的方向看去,窗外依旧是熟悉的美丽景色,却有一片黑色的衣摆迎着晚风飘舞在眼帘中。
千伶连忙把橘子放回窗台,提着裙裾奔了出去。木窗挡住了她的视线,只有出去才能看到那个完整的他,那个她甘愿献出所有而去努力保护的人。
千伶飞快地跑到他的面前,抓住他的衣袖气喘吁吁地叫道:“哥哥!!!抓到你了。”
云洛在殿外已经站了一会了,他紧蹙着眉凝望平静的湖面已经很久,他的心情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起伏难平。
他转过身来什么话都没有说,只猛地将千伶揉进怀中,这带着一些难以言明的暧昧拥抱似乎来得有些突兀,千伶愕然地靠在他的心口,除了听着他猛烈的心跳声敲击着耳膜之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只是……”云洛沉着声解释,却仍紧紧地将她圈在怀中,“想你。”
他抬头看到今夜的月色是格外的莹润亮泽,这一瞬间熟悉得仿佛在哪里出现过一般,让他觉得格外欢喜而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