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鹤稳了稳心绪,哽咽道:“是这样的,凤和今日在朝堂上求皇上为凤娴指婚,嫁的人正是四少爷。可是四少爷当场就拒绝了,皇上大怒,将他定罪为违抗圣旨,立时就押进了天牢。”
听完前因后果,千伶沉吟半晌,“皇上应该只是在气头上,不会要他的命吧?”
千鹤点头道:“老爷回来之后也是这样说的,可也总得他答应了婚事才有可能放出来啊。”
“皇上为何执意要将凤娴指给子玄啊,从前也有人当堂拒婚过,皇上不也没有生气吗?”此事在民间一直传为美谈,百姓们都知道皇上云厚是一位通情达理,宅心仁厚的好皇帝。
千鹤用力摇头,“也许少爷也是这样想的,可是这回不一样。”
千伶困惑地问道:“如何不一样了?”
“皇上感凤家为了救四少爷不惜献出千年玄参之恩情,加上凤娴又为了四少爷茶饭不思,寻死觅活的……因此,这回少爷是必须答应了!”说到这里,两人皆是相对无言。
千伶心里默默地叹气,平静的生活才没过多久,为何总会横生枝节?现下该如何是好,为了保命必然先承诺婚事,可是后面又该怎么办呢?
这几日时时牵挂他是否在天牢里吃好喝好,提心吊胆地担心皇上会不会一怒之下将他处决,茶饭不思的千伶愈发瘦了。她坐在镜前端详着自己憔悴的容颜,几夜失眠使她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如今一头乌发已经长到腰间,她拿出了那支久子玄亲手雕琢的木兰花发簪将长发盘了起来,然后对着铜镜凄凉地一笑。
久子瑜不知何时又坐在了窗台上,靠着窗框仰着头讥诮道:“你这笑,简直比哭还丑。”
千伶见是他,想起前几日他说过的话,便求助地看向他,“三少爷,子玄的事……”
“他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其实皇上也在等他妥协。”
千伶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欲言又止地恳求道:“三少爷能否帮帮他?”
久子瑜微微摇头,笑意不改,“久腾都帮不了他,我如何帮他?”
“你……不是皇子吗?”
久子瑜爽朗地哈哈大笑,不怀好意地伸手将千伶盘好的发髻揉得一团乱,“傻瓜。你以为,这事除了你还有别人知道吗?”
千伶连忙躲开他的魔爪,不解地问道:“皇上都不知道吗?”
“当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吧,三少爷。”
久子瑜仍靠坐在窗台上,午后明亮的春光照在他俊美的脸庞上,他转过头望着河面沉寂不语,半晌才懒散地说道:“真想知道?”
千伶望着他弧度完美的侧脸,心想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久子瑜,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让他变成这样?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他,实际上心底里一定有很在意的事情,也许,那就是他的过去。
想到这里,千伶重重地点头道:“想知道。”
“既然你这么关心我,我就给你讲个故事。”久子瑜扬眉一笑,笑容如同妖娆的花一般肆意怒放,明艳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