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人蜂拥而至,大量城、镇被围困之,沿途村庄尽毁,小些的城镇缺乏高厚城墙,又极度缺乏守卫能力,大多芨芨可危,大些城市虽然有着厚实的高大的城墙,但城市内部容积有限,收容了大量逃难百姓之后,衣、食、住、行都成了大问题,也是人心惶惶。
在这时,位于应风国庆州的皇甫世家大撒道贴,聚天下世家、宗门之力共同抗击魔人。
为了让来客到达庆州后不至于被魔人打扰,皇甫世家出血本清除了庆州方圆八百里魔人。
皇甫家出大价钱请了一些自觉潜力已尽,又希望为家族留下一份丰厚财产的散修,不计代价的使用各种造物、法宝、符箓,拼得一身因果、业力,竟真的将庆州周遭魔人清理得干干净净,但据说之后接连十余天,天罚降下的景象连绵不绝,一共七百多散修因为天罚而死,扛住天罚幸存者不过四五人。
庆州城东百里处,新开出一大片空地,皇甫世家在那处铺上青石板,将地面修整得整整齐齐,足足三百余丈边长的空地上,时有飞辇起落,各种珍禽异兽腾云驾雾地驮着主人来往,还有大如城廓的飞舟升降。
皇甫家虽然以世家为名,但和一个门派也没什么区别了,自然有知客弟子迎送接待这些来往宾客,时不时广场之上便有弟子唱名:
“三峒宫宫主携弟子到!”
“彩禽谷谷主携弟子到!”
“通财商会会主携会中诸人到!”
“赤剑山庄庄主携弟子到!”
“……”
各处都有熟人相见,各自引荐弟子、寒喧客气之声也混成一团,当然也有不少相互间有仇隙,互相横眉冷对,就等着一言不合做过一场,但这次接待方面,皇甫家安排的弟子都是些虽然修行不高,但却老于世故、口才便给,自然是早已将这些有矛盾的世家、宗门远远隔开,再加上皇甫世家势大,这些宗门世家也未必就敢不给面子在此时闹起来,不说别的,光是破坏人族抵抗魔人的聚会,这个大帽子就没人敢往自己脑袋上扣。
日头渐移,眼看到得正中,已是午时,各宗各派各世家,已在写着自己的宗门名字的案前坐了下来,这让与会宾客暗自佩服,起码八九万人的会场,安排得妥妥贴贴,这皇甫家培养弟子的能力着实让人惊叹;虽只在国家称第一,但这天下世家,能相提并论的也不出双掌了。
众来宾便在穿梭的侍女服侍下就着灵果点心之类裏腹,那些领头人的修为吃这些灵果点心,也只是满足个口腹之欲,但随行弟子吃些这些灵果却大有益处。
待大部分宾客都坐定,品尝一二后,无所依凭挂在空中一个巨大的玉罄,自动鸣响。
“叮!”
声音清脆连绵,不少弟子听到后不顾场合当场坐下行气。
有知道原委的师门长辈便小声给自己的弟子说道:
“难得他们皇甫家了,清心涤魂宝玉竟被炼成这么大块云罄,只为提醒记时,啧啧,这手笔,惭愧,惭愧……”
这惭愧当然不是说皇甫家浪费,而是说自家宗门贫穷。
清心涤魂玉一般都会制成小玉牌、小挂饰之类的贴身佩戴,可保证佩戴者不为外邪所侵,不自生内魔,也不知道皇甫家在哪里找到那么大一块清心涤魂玉,给炼成了玉罄。
这时,一个一头白发的银衫的男子走到了广场中央。
广场周围渐渐静了下来。
“在下皇甫胜空,各位道友请了。”皇甫胜空作了个?首道。
“原来是银戟小侯爷……”
“小侯爷请了!”
便有年轻女弟子互相打听这位小侯爷事迹。
才知道,小侯爷胜空,救了一国帝姬,扶了她复国称女帝,女帝有心委身于他,甚至愿将江山一并托付,但小侯爷一心向道,推辞不受,只愿领个侯爵之位,在千余年前传颂一时,这不免激起女弟子们八卦之心,也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当初那位登了大宝的帝姬已经芳魂渺渺,如今清月国帝祚延绵,大多也是这位小候爷的威名保了清月帝国的安定。
看着皇甫胜空一派道骨仙风,又容颜俊秀,再加上这许多年来,修为渐深,只差临门一脚就可破分神桎棝,这时更是显得成熟感性,不少女弟子双颊红晕,手捧胸前,两眼更是变作心形,显然是被他收成了小迷妹。
司徒劲松等人互换眼神,心中不屑之至:“这淫戟,又开始烧包了,不安好心。”
站立司徒劲松等长辈后面的孙巧茵悄悄对白羽道:“白小羽,那是我舅舅呢!每年他都要到奇巧殿看我的!”
皇甫胜空不说话,却一挥手,顿时广场之中一阵浓雾涌出,待浓雾散尽,广场之中竟是换作了一片幻境。
只见幻境之中,百姓耕读、安居乐业,但片刻间,有人化作魔人,四处撕咬,而小小村庄之中,血流遍地,就连不足月的婴儿,都被化作了魔人。
场景变幻,城市之中,街道上热闹非凡,讨价还价者有之,摩肩接踵者川流不息、卖艺的、吆喝生意的、熙来攘往,一片太平景像,但片刻间,也被魔人侵袭变作人间地狱。
视觉似乎越拔越高,超越云层,只见从四处涌来魔人,越来越多,渐成潮流,祂们奔跑着冲向更大的城市。
城市之中,老弱妇幼也在尽自己的力量,只求往城墙上多递一块砖头,一分补给,就算明知道这些东西对魔人产生不了太大的杀伤力。
一位修士终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