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座寺。
这是德里一个新兴教派,同一教的寺庙,里面不供奉任何神圣,但任何信者都可以在这里向自己信仰的神祈祷,白羽默默坐在最后一排,整个经堂安静、肃穆,只有讲经人的回声在大殿中回响,白羽起身,走出了大殿。
外面等候的秦烈等正在听云依珊解说这座神庙的来历。
不同于其他三印寺庙、神庙繁复、细致、精美的造型,莲座寺的造型简洁、独特,杜自强道:“这倒是和大梨州的歌剧院的风格好象,哪象个寺庙,完全是个科技馆,羽哥,你这几天都走了七八个寺庙了,是看些什么?”
“没什么,难得来三印,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总不能去逛商场吧?”白羽笑道。
他这几天进入寺庙的原因就是那几个麻袍人让他开始考虑这个星球上,如此多的信仰、教派,那些被尊崇、跪拜的满天神佛们,都到哪里去了?这千百年来,如此多的信仰汇聚,这些神佛却不再显圣,是离开还是沉睡了?甚至会不会是已经寂灭了?
普通人无法观察到,但白羽使用目法灵瞳术却可以看到,那些神像之中,信仰力充溢,但神像却灵气不在、神威全无。
“如果是修炼香火道的修士,到地球上来转一圈,窃取这些储存了不知道多久的信仰之力,只怕是可以用这些信力凝聚地祇之身了,啧,不行,信仰力混杂在一块儿,也不会有太大的成就,毕竟从信徒身上获取的信仰力要至纯至信才易于吸收,夹杂了太多香火之力,其中的愿力不作处理,久积之下,变成众生香火毒,神仙也吃不消。”
正在这时,忽然有个神职人员急匆匆地向他们走来。
杜自强抢上一步,挡在白羽身前。
神职人员对白羽合什行礼,从容貌上看来,是三印本地人,但白羽在这里又有什么朋友了?他对白羽叽叽呱呱说了几句话。
云依珊愣了一下,翻译道:“大经师问你有没有空,他想见你一面。”
大经师是同一教的经义解读人,地位仅次于教主。
白羽道:“问他为什么要见我这个普通人?”
那个神职人员听了之后用奇怪的眼光看了一眼白羽,在这座寺庙的范围里,大经师要召见什么人就是那人的荣幸,只有惊喜万分的,而这个年轻人却一脸的平静是什么意思?他回答了几句话。
云依珊道:“大经师说今天有贵客来访,希望和贵客聊聊。”
“为什么知道是我?”
“大经师说因为是你,我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就是这么说的。”
“叫他前面带路,你和我一起去。”
“羽哥,小心有……”
“没问题的,不会出什么事。”
在神职者的带领下,白羽和云依珊被带进了大殿侧的一条走廊,大约二多米,来到一道门前。
神职者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平和的声音,神职者推开了门,合什躬身慢慢退开。
白羽和云依珊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大的书室,成排排列的书架,壁架,上面放满了各种书籍,有皮质的、布质的、骨质的、石板的、玉质的、纸质的,白羽甚至还看到一堆卷好码齐的竹简。
书室的正中有一张宽大的书桌,上面高高地堆着书籍,书籍后台抬起一个花白的头颅,用本地语说了一句话。
云依珊低声道:“他说,书籍是前人思想的凝聚精华,从文字中体悟古代圣贤们的经历是一件快乐的事。”
“他是大经师么?”
“应该是吧?”云依珊低声回答,她抬起头问了一句话。
忽然那个老人爽朗地笑了。
“大经师只是普通人对我的敬称,实际上,我更喜欢别人叫我阅读者,因为常常给他们分享我的阅读体验,所以他们叫我大经师。”
突如其来的夏国语让白羽和云依珊一时没反应过来,虽然还带着些口音,但交流是完全没什么问题的。
“请坐,来自夏国的修行者。”
“坐就不必了,大经师找我有什么事么?”
“既来之,则安之,这是夏国伟大思想家的话,他一生奔波诸国传授他的经义,我很喜欢他的文章,他这句话说得很有意思,不是么?年轻人,我只是个老朽的思想收集者,你不用这么大的戒备。”
“思想收集者?”白羽听他这么说,不好反对,在他的虚引之下,坐到了写字台后面的沙发上,三人围坐在一个小茶几面前,云依珊犹如在梦中,大经师对于同一教来说,解析教义、传达教旨,可以说,他掌管的教义解析和教主的教务权柄几乎同样的重要,甚至有时候教主都需要按照他所解说的教义来行事。
“是的,同一教的宗旨就是世界大同,无论教义有什么样的区别,但最终每个宗教的目的都是引人向善,殊途同归而已。”
“您的夏国语讲得很好,用辞很准确。”
“我在年轻时,曾经到过夏国,那时我正年幼,经历了你们的皇帝立朝,逊位、重临帝位,趁着那几年,我收集了不少夏国的孤本、善本和古籍,那十多年的时间,让我学会了夏语。”
“那么您找我是什么原因。”
“因为我看不透你。”
白羽警惕起来,他看出什么了?
“我就是个简单的修行者,没什么看不透的。”
“你对现在的宗教怎么看?”
“这种复杂的问题,我从不去思考,我没有信仰。”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