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逢春是见过世面的人,李鹤说了什么,能把她吓成这样?
倒不是什么犯忌讳的大事,就是太变态。
教坊司每月都会进些新人,裁汰些老人,一代新人换旧人,新鲜血液的不断注入,保持着企业的战斗力。
为了让这些新人听话柔顺,鞭笞棍打几乎成了入门必修,李鹤就刚经历过。
熬过新人期,也不能掉以轻心,稍有行差踏错,惹恼客人,一顿毒打是免不了的,给你长记性的同时,也可以以儆效尤,警告其它官妓。
李鹤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就是以后这些毒打、杀鸡儆猴的事由他承包了。
这承包,可并非是由他代打,而是由他代被打!
当然,打之前最好预约一下,好腾出时间。
他还主动提出,昨晚惹恼了六殿下,今天正好有时间,不如直接安排上。
变不变态?
是不是有种达文西既视感?(国产凌凌漆)
文西,这些年你在做什么?
我在精神病院做研究工作。
研究什么?
被人研究...
.......
总之,精神正常的王逢春被吓跑了,这事她得马上跟六殿下汇报,她可没忘记自己这两顿打是怎么挨的。
哎,那么大一国企的老总,手上多少事啊,自从李鹤来了,王逢春感觉无比心累。
......
与此同时,京都鸿胪寺(外交部)正在接待来自商国的贵客。
在鸿胪寺卿官房中,端坐着三个中年女人,大皇女独孤谨雨、鸿胪寺卿袁莹英和商国裴阀少主裴风华。
商国以商立国,与新、炎二国的帝制不同,它的最高权力机构是长老院,由五位长老组成,简称五长老。
五长老无一例外,来自商国五大门阀,陈、李、王、杨、裴。
所谓门阀,本指家族大门前的阀阅(功德碑),用以记录自家出了多少牛人,有过什么功绩,干过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之类的。
穷人家是不大好意思写的,总不能写给谁谁家种了一辈子地、在哪条街算了一辈子命之类的吧?
而富豪权贵家则是大写特写,久而久之,只有豪贵之家门前有阀阅,而且越来越大,人们便以门阀代指豪贵之家。
五大门阀便是商国最大的门阀,是经过几百年的积累发展,逐渐形成的五大豪门,他们不仅掌握政权,在经济领域更是举足轻重的五大财团,其商业触角几乎延伸到商国的方方面面,对新、炎两国的商业民生也有较大的影响力。
而商国的军事力量,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五大门阀私人武装的联军。
在对外关系上,与炎国生意多的王、杨两家,更倾向于炎国;与新国来往多的李、裴两家,则与新国更亲近。
陈家作为五大门阀之首,与两国的利益纠葛都不少,从来都秉持中立态度。
当然,无论是哪家,首先服从的是商国的整体利益,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明白,所以,她们一直在努力维持着炎、新两国的战略均势,若哪一方明显处于下风时,她们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援助。
所以,裴风华的裴家少主身份并不比独孤谨雨低,从现在的三国态势看,独孤谨雨甚至还要小心翼翼地维持双方的友好关系。
“风华此来,山高水远,辛苦了。孤在鸿胪馆(国宾馆)为使团略备薄酒,还望午时赏脸。”独孤谨雨面露微笑,亲近之意溢于言表。
不得不说,这位大皇女确有龙凤之姿,一举一动贵气十足又非做作,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谨雨表姐,无须客气,我裴氏和大新世代联姻,两家关系坚如磐石,临行前,父亲还托我给他的皇帝姐姐带好呢。”裴凤华的语调轻快自然,让气氛很快轻松下来。
“表妹海涵,母皇她闭关已半年,连我都见不着面,三叔的问候我会着人送达。”独孤谨雨微微埋头,表达歉意。
“瞧,表姐,你又客气了不是,有你这位大皇女殿下作陪,我哪里还有什么可说的。闲话就放在宴会时聊吧,先说正事,我这次来,有三件事。”裴凤华右手伸出三指的同时,调笑的神情也收敛起来。
“请讲!”独孤谨雨一边回应,一边看了眼袁莹英。
袁大人秒懂,立刻提笔准备记录,至少面子上给足了敬意和重视。
裴凤华继续道:
“第一,王家送来消息,炎国近半年来,军资采购提速,尤其是军马和骑弩;而炎国国内并未大规模征兵,也无地方军队集结的迹象。所以,据我们分析,有两种可能,一是炎国的国战准备提速,二是炎国可能会以皇家骑军打一场中等规模的骑兵奇袭战,先试试贵国虚实。”
独孤谨雨听得眉头直皱,不过,并没有其他反应,从皇家十二卫离京镇南洲时起,她们就对炎国起衅有了心理准备。
她无奈一笑道:“就知道风华你亲自来,事小不了。”
“第二,龙鹤道的匪患已久,你我两国往来通道狭滞,这在平时还可以忍受,但接下来几年呢?如若炎新爆发倾国之战,如若战局不利,我国大军难以迅速驰援啊。所以,我长老院建议贵国下定决心,清理龙鹤匪患,拓修龙鹤道,我商国的筑路商绝对鼎力相助。”
裴风华边说边观察独孤谨雨的反应,见她只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心中略有失望,她知道这单大生意怕是悬了,只得继续道:
“第三,这次前来大新,并非是我一人独来,还有一位在商国更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