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昕这边,自入座之后,她就时不时的瞥向小公爷。
秦舒自然有所察觉,他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庞:“可是有脏东西?”
程昕摇头,他的脸清俊干净,肌肤白到令她都羡慕不已,他的骨相也很好,眉宇间透着一股正气。
程昕在看到太夫人之后,就在想象已故安国公的样子,猜想那一定是个面容舒朗、正义凛然的男子。
“那你怎么这般看着我?”
眼里透着一丝令人不解的怜惜,像极了年少时他不慎受伤,娘亲和周嬷嬷看他的眼神。
秦舒自觉他没有什么值得程昕这般看待的。
程昕无法跟小公爷解释自己此时的心情,快速收起目光。
“没什么。”
程昕说完看向二皇子,见他与温芸娴已经说完了话,于是问道:“二殿下,听说二重山上的那两个人被你抓了?”
“不错。已经查明,他们是麓崖山附近的劫匪,数年来一直以打劫过往的商旅行人为生。”
“麓崖山?”程昕看过地图,记得有这么个地方:“不是距离京城挺远的吗,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被抓的两人,一个叫金大刀,另一人叫铜头。据他们之言,是因为半个月之前,在山道上劫到了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是专程来寻他们合作的。”
“什么年轻人?”程昕看了温芸娴一眼:“他们会不会说的是绑架温大小姐的那个管事?”
温芸娴道:“吴管事已年近四十,怎么看也不会是他们口中的年轻人。”
楚肖晗道:“已经带他们去认过尸体了,他们并不认识吴管事。”
“这就怪了。”程昕纳闷,她之前还一直以为金大刀一行是吴管事他们派来的马前卒,不过现在想来,他们的行事作风的确不同。
金大刀他们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就连她们两个弱女子都能轻易的摆脱。
而吴管事找来的人身手皆不凡,尤其是山道上那个,就连梅染都险些招架不住。
“两伙人,竟都打着同一个目的。”她看向温芸娴:“温大小姐,此行真是凶险万分啊。”
“吴管事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可金大刀他们却未必。”
程昕轻笑:“不是冲着你,难道还冲着我们不成?”
女主就是没点觉悟。
温芸娴蹙眉道:“我只是个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丞相府小姐,与他们素未谋面,他们怎么会冲着我来?”
“不是说了有个年轻人吗?你会不会得罪了其他人而不自知?”
“我得罪的人都在丞相府,她们又何必一事犯二主?”
吴管事来此,显然是临时被丞相夫人指派来的,毕竟距离她被褫夺封号还没几日。可是金大刀那一行人,从麓崖山那么远的地方过来,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
那时候,丞相夫人至少还没与她撕破脸皮。
“也对。我们别在这里猜来猜去了,金大刀人呢?”程昕看向楚肖晗。
楚肖晗道:“关在柴房里。”
……
昏暗的柴房里,金大刀和铜头已经饿的头晕眼花了,听到房门打开,他们就拼命的挣扎起来。
程昕等人入内,看到的就是金大刀和铜头背对背绑在一起。
“呜呜——”金大刀瞪着铜铃大眼,冲他们的方向挪来。铜头瞥见了温芸娴,更是直了眼,也不知是觉得惊艳还是受了惊吓。
“给他取下吧。”楚肖晗示意,一旁的侍卫立即走过去取下了金大刀嘴里的抹布。
“快放了老子,老子,啊——”
金大刀被侍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这位是当朝二皇子,你嘴巴放干净点。”
金大刀眼冒金星,待听清楚话,整个人顿时懵住了:“二,二皇子!”
身后的铜头更是整个人抖成了筛糠。
“二皇子饶命!饶命啊!”铜头被取下抹布之后拼命叫嚷起来。
楚肖晗眉头一蹙,侍卫又将抹布塞回了铜头的嘴巴里。
金大刀不叫不嚷,只是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程昕上前一步,问道:“让你来此地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金大刀听到问话,眼里有了焦距,看清了近在咫尺的程昕。
“我,我也不认识,他自称赴京赶考的书生。”
“真是可笑,一个赴京赶考的书生,为何要来绑架我们?”温芸娴冷笑一声:“他图什么?”
若是图财,那他给得起金大刀那么多银两,又何必去打劫?
若是图色,她们此行外出都戴着帷帽,这天底下美貌的女子何其多,怎么就偏偏选中了她们?
若是图命?
那就更可笑了,她们与书生素未谋远,无冤无仇的,何必要跟她们过不去。
金大刀呐呐:“他图什么,老……我怎么知道啊?他就是给了我们一笔银两,让我们来万国寺附近打劫。我们才刚到这里,他就有传来消息,说是有一群肥羊来了,说事成给我们百两黄金。
我这是猪油蒙了心,要是知道是丞相府的千金,我们是打死也不会来的。”
“哼,难道不是丞相府的千金,就容得你们胡作非为了?你们在麓崖山打劫了数年之久,早该就地正法了。”楚肖晗神色不悦,此事麓崖山附近的县衙难道一点都不知晓?
若是知晓,却放任他们为祸百姓,这些官吏倒是比劫匪更加可恶。
“不不不,我们从来没有劫掠女子,也不敢谋人性命。我们让他们叫了些许过路费,实在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没办法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