缎君衡眸色泛亮,左掌当即提功挥出,水晶骷髅头嗖的一声旋转飞至内元之上,
“载营魂兮,归一无离,循吾令兮,血生万物。”
血咒急促,伴随着脚踏天地玄黄宫位之声,
水晶骷髅头七窍急速引出内中剩余的些许初生之子之血,从不同方位直灌内元中心。
垂直的地面上顿现一圆周光圈,映着生死宫位。
缎君衡沉眸左掌一破五指祭血,右掌啪的一声提功拍向异石,
轰然一声,异石碎裂,
指尖之血灌注进入生门宫位,一股沛然生气陡然自地面生出,直笼向正在不断吸纳血色的三人内元。
缎君衡刷的转眸看向二人:“速速提功!”
话音刚落,
三人内元突然爆冲一股冲天刺白之气,强势气劲儿逼得三人急退散步。
寒冰溶尽的刹那,
内元爆冲而出的气势募得又急剧收纳而入,轰然一声大破密室之门,惊鸿冲天直出地下宫殿和异诞之脉。
阿辛和黑色十九眸色一变,急身化光追去。
“缎君衡,帮吾把银针先收好!”
缎君衡提功彻底逼散密室内剩余的白气,疾步过去接住坠落地面的水晶骷髅头。
另剩下一根火红色银针静静躺在地上。
这个阿辛到底是何来头,竟会有此世间罕见之物?到现在只知晓她有个隐居山林的师父。
缎君衡眸色微松,俯身用她事先交给他的锦帕捡起包好。
接下来便是等待他们的消息,也不知这复活的三人会是怎样的情况。
清圣的善恶归源,声声木鱼回荡,虽然明日高悬,却有一半天地永远处于灰暗之中,黑褐的石壁上嵌着头大的木鱼,象征着世间驱除不散之恶,另一半则明花清枝,蓝天白云,清风徐徐,象征至善至洁。
石壁前站立着一名暗紫色发髻高竖之人,平稳缓动的手臂虔诚敲击着木鱼,花树之下则阖眸支臂斜睡着一个棕色布襟斜挂金刚轮的大和尚。
“渡如何!野胡禅!”
蕴果谛魂眸色凝重,笼着满身浩瀚佛光疾驰而至。
“地藏王!”
木鱼声幕然一顿,渡如何诧异看向来此之人,“竟然是你!”
野胡禅脑袋一惊突然从胳膊上彭得一声落地,
“我咧!地藏王,龠胜明峦不是忙得很吗?你怎么有闲工夫到这万里之外的善恶归源来看我们两个闲人?”
“是谁告诉你们吾很忙的?”蕴果谛魂拧眉,细细审视着二人神色。
野胡禅一抚金刚轮哈哈笑道:“还用谁告诉?你自从开始领导龠胜明峦,我们便再未见过面,还用别人说嘛?我用脚趾头都想得到你忙的很。”
蕴果谛魂心下一惊,眉心毫无掩饰顷刻皱在了一起。
领导龠胜明峦后,他们见面次数并不下于一百多次。比他预想的情形还要严重。没想到他们的记忆竟也如佛乡之人。
渡如何见此眸色微变,意有所指看向他:“你可是遇到何难事?不妨直言,吾和野胡禅若能助力定不推诿。”
野胡禅一愣,当即定在他脸上:“是我大意了,竟然没看到你一脸愁苦。”
说着一拍他的肩膀,“有什么事赶紧说,我立刻帮你解决。”
蕴果谛魂垂眸沉默了片刻,眸色一肃,抬眸看向二人,“你们可还记得天之佛楼至韦驮?”
渡如何和野胡禅怔住,面面相觑后,野胡禅直直走近他拧眉道:“你是地藏王,就编出个天之佛,蕴果谛魂啊,你这么说是何意思?我修行这么长时间还没听过个什么天之佛,更别提名字叫楼至韦驮。是想考察下我野胡禅的记忆力有无衰退?”
渡如何摇头:“确实不曾听闻一人叫此名。”
他们二人也不像诳语。
楼至韦驮,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佛乡之人牵涉甚多需要小心,但他们二人,不妨先旁敲侧击再与他们直言。
心念一转,蕴果谛魂强迫自己恢复冷静,看向野胡禅和渡如何:“吾之难题,你们先回答几个问题。”
“问吧!”
蕴果谛魂转向野胡禅:“你是否记得你常唤一人臭老秃?”
说罢看向渡如何:“你是善恶归源恶界代表,吾问你,善界代表是何人?他现在在何处?此善界代表可是你的同修好友?”
“臭老秃!”野胡禅眸色一拧,下意识抬手摸向自己锃亮的头顶,“是个秃子?还老?臭老秃?”
渡如何诧异看向蕴果谛魂,他不是一直知晓?为何如此发问?这种事他怎么会忘记?
罢了,既然他问,答便是。
“善界代表一直都是野胡禅,同修好友自然只有他!”
野胡禅想了半晌看向他笑道:“吾根本不曾唤过别人臭老秃,这老秃不会是吾自称吧?”说着示意地摸摸自己没有头发的头顶还有满脸的络腮胡子。
渡如何的记忆竟然会变成那般?野胡禅与天之佛同一师门修行时便那般唤,居然也忘记!
蕴果谛魂眸色一黯,拧眉看着二人。
野胡禅见他这般面色心头顿急,粗声催促道:“蕴果谛魂,你到底有什么事,别拐弯抹角,快点儿说!”
蕴果谛魂阖了阖眼,掌心金光一闪,法器众相枯轮现世。
砰然一声,众相枯轮沉重落地,霎时激起善恶归源一阵轻微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