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颔首:“这个狐狸舅舅!试探完你,又专门试探吾!总算无事过关。不过以后还是要小心点儿。”
说罢,突然转向剑布衣,兴致勃勃问道:“你喜欢吾?”
剑布衣关门的手一僵,“你吾虽是师兄妹,但与亲兄妹一般,自然喜欢!”
三千本泛亮带着一丝喜悦的眸色莫名一窒,心底闪过丝连她也说不清因何而起的不舒服,白裳袖子一甩,走到茶桌边端起他的茶杯直接就饮。
剑布衣急回身走向桌边,重新倒了一杯茶递过去:“那杯凉了!”
三千手一顿,突然阖眸不听反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吾就喜欢喝凉的!”
两人间气氛突然陷入丝莫名的凝滞。
剑布衣眸色闪过丝担忧,直到她喝完后,又将手中茶杯递到她手中,抬手按住她的肩低语:“将这杯也喝下去。过了这几日,想喝多少凉饮,吾绝不干涉!”
三千斜眸扫见他眸底的关心,心口闷气还未散去,便盯着不语。
剑布衣不知她为何突然如此,顾念她身子,手一直端着不放。
沉默良久后,三千郁结吐口气,看他混杂着各种情绪的复杂眸色,心头倏得一软,撇撇嘴抬手接过,稍微吹了吹,仰头一饮。
方才微凉的胸腹内霎时弥漫出一丝暖意。
“再给吾倒一杯!”
凝固的气氛幕然因这一句融化。
剑布衣眸色一松,拎着茶壶的手从此再未曾放下,一直给她添着。
“只剩最后一朵石莲了,但愿快点儿找回来!”
“天之厉那日神色,应该很有把握!”
……
阳光泄入房内,映着一坐一站的两个身影,微微弥漫着伤痛中难有的丝丝暖意,絮絮低语轻轻散至门边,渗入空气消失。
化光疾驰的鬼邪,垂眸望着手中从二人身上用祭司之力取得的发丝和两滴血液,嘴角勾出丝若有所思。
他们会是他猜测的人吗?
静谧的双天寝殿中,天之厉静坐在大厅中,垂下盯在王戒上的深眸看不出一丝心绪。
直到殿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才缓缓抬起了双眸,扶着座椅扶手起身。
吱呀一声,无须禀报便可直接进入是得到特权之极少数几人。
殿门缓缓开启,印出外出归来之人。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踩着晨光而入,进屋后关好殿门,携着满面尘灰,走近他,”让你久等了!”
天之厉走到桌边倒了两杯热茶,一手端一杯递给二人:“一切可顺利?”
“嗯!”
他化阐提见他的视线凝在他背后的木匣中,当即拿下,轻轻放在桌上,看向他:“就在里面,完好无损,只是……”
断灭阐提接过他手中茶杯,一杯递予他化阐提:“魔父的石床被毁了,否则取不出。”
天之厉道走近木匣,抬手轻轻抚上:“改日派人将中阴界有关质辛的所有一切都运回异诞之脉。重新仿建一处。”
他化阐提正喝茶的手一顿,急声道:“吾去!”
“随你们!” 天之厉袖袍一扫,挥去了木匣上尘灰:“具体再去与缎君衡商议,他更了解情况。”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颔首:“嗯!”
天之厉一手扶着匣身,一手不再犹豫吱呀一声大开,“修罗鬼窟和天阎魔城吾已命人修缮。”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微怔。
天之厉凝视着木匣内的绽放的石莲,伸手进去轻轻一抚,“其他事情等她复活后,吾再详细处理。安心在异诞之脉住着,她也想见你们,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好生聚些时日,断灭和无幻的婚事也在异诞之脉举行,吾和她为你们操办。”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看着他凝情石莲的眸光,不忍再看,垂下复杂凝重的眸色:“嗯。”
他们的谎言总有泄露那一日,以后该如何是好?
“爹!”
突然卧房门口传来一声清脆的喊声,“你再看什么?”
“醒了?”天之厉抬眸望去:“为何又不穿鞋?”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下意识看去。
质辛走出的步子一顿,垂眸看看自己光脚丫子,又抬眸看天之厉皱住的眉,吐了吐舌头,急忙转身要去穿鞋。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对视一眼,他们迟早得面对,当即疾步向他走去。
质辛迈出的第二脚还未落地,身子募得腾空而起。
“啊!是你们!”
他化阐提抱着质辛,眸色不自然一闪:“你还记得吾?让断灭给你拿鞋去吧!”
质辛微喜的黑眸定在他脸上:“你长得有一点儿像娘亲,那日我就记住了!咦,哥哥,你们去哪儿了?好几天没看见你们啊?”
魔父叫他哥哥!
他化阐提眸色一僵,胳膊颤了颤,险些把他摔倒地上:
“不可叫吾哥哥,你以后唤吾他化吧,吾叫你魔父!”
说完后,才僵硬搂紧他向座椅走去。
断灭阐提已经从卧房拿着小鞋走出来,蹲到地上,给他往上穿:“叫吾断灭,吾也唤你魔父!”
质辛蹙了蹙眉心,看向天之厉,又狐疑盯着两人:“魔父是什么东西?为何不让吾叫你们哥哥?比我大的人不都要叫哥哥吗?”
他化阐提拿过另一只鞋看着他不解的眸色,边穿边道:“魔父即爹之意。”
“那我不就是你们爹!”质辛募得瞪大了眼睛,伸出两个小手好玩儿地按在他们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