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骊嘿嘿一笑,重新将扇子放回她怀中,便点点头,急步过去,拎起茶壶,试试温度,凝功一降,冷热正好后便往嘴中灌。
昙儿见状,暗叹一声。也不知她是因何养成的如此习惯,让她用茶杯,纠正了多少次都改不过来。
巫骊喝完后,才想起没看见蕴果谛魂,转眸诧异问道:“驸马往日此时都陪着公主,怎么今天不在?”
昙儿笑笑:“爹娘有事,派人将他邀去双天宫了。”
双天宫主殿下的秘殿中,花魁和树魁紧锁着眉头,确认运行了一日的药无效后,沉忧暗叹,才转向天之厉和天之佛摇了摇头:“失败了。”
二人早已有此心理准备,亦未有多大心绪变化,平静看向二人道:“你们去歇着吧,不必再挂虑此处。”
花魁和树魁不眠不休多日,闻言亦未拒绝,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皇绝音见蕴果谛魂身上的尸斑已经蔓延到了脖颈,再发展下去,整张脸上亦难逃脱,不由看向天之厉和天之佛凝眸道:“让吾再用邪元为他克制吧。虽无济于事,但总能让其容貌不受损毁。”
天之佛闻言,看了眼昏死的蕴果谛魂,阖眸疲惫至极轻“嗯”了一声、
皇绝音不假思索便幻化右手为邪气,墨绿色光泽一闪,直按在他脐下三寸距离佛元最近处,开始动作。
天之厉见天之佛疲累神色,抬手便强迫将她揽进怀中,沉声道:“靠着吾睡会儿!”自蕴果谛魂出事她便再未曾入睡过,如今没有功力支撑,身体根本受不住。
天之佛抬眸看向他,苦笑启唇:“睡不着,你用功力控制吾吧。”
天之厉见她睁开望向他的眸中全是血丝,沉嗯了一声,揽在她肩头的掌便凝功在她背心一按,天之佛意识一窒,身子一软便依偎靠在他怀里,顿时陷入了昏睡之中。
两刻后,皇绝音才收回手,亦不去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看向天之厉刚要说话,才发现天之佛在他怀中睡着了,急噤声,无声指了指昙儿宫殿方向,凝眸示意他该回去了。
天之厉颔首后,他才轻步离开。
第二日,便是剑布衣和三千大婚之日,天光明媚,和风宜人,一早诸长辈和同辈便皆齐聚荒神禁地观礼,任职大祭司之典礼和大婚同时进行,鬼邪亲自为二人主持。
二礼并行,庄重肃穆,一步一步仪式皆容不得半丝疏忽,完成后,已是近了黄昏,众人离开去往新房闹了洞房后,便纷纷去了提早便准备好晚宴的冰尘宫。
剑布衣和三千在新房内略作收拾,换了另一身新衣,才携手共去了冰尘宫,以新人之礼,向众人敬酒。
整个宫内觥筹交错,全是欢声笑语。
昙儿看着三千面满红晕,却是欢喜应对着一众兄弟姐妹的戏弄,心里亦是高兴,望了眼乐得合不拢嘴的咎殃,失笑看向蕴果谛魂:“叔叔欢喜得紧,别人嫁女难免心生不舍,他却是与人不同。”
皇绝音将倒好了温水的茶杯递给她:“这喜宴完全按着他所想而设,一团和气,众人齐聚,自有欢喜之因。”
昙儿笑了笑,接过杯子:“厉族本无这设宴之俗,叔叔定是看着苦境此俗有趣,他和姑姑的婚礼没能如愿,便把念头打在三千妹妹身上了。二哥和三千本无什么要求,想也尊重他们意思,便成了现在这幅场景了。”
皇绝音微露出淡笑平静道:“如此相较热闹些。”
话音刚落,“大姐!果子叔叔,吾敬你们一杯!”不远处的佛儿欢喜端着酒杯对二人道:“你们喝素茶便可!”
昙儿笑笑和蕴果谛魂一同举杯:“我们先饮为敬!”说完便喝了下去。
佛儿哈哈一笑,便仰头一口气满饮了杯中果酒。
大厅众人言谈间,本该沉寂的劫尘和咎殃的卧房中,却是响起了微不可闻的脚步声。
不知何时悄然离席的鬼邪进入,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指尖大小的纸包,不假思索走到摆放着双耳镂空琉璃酒壶的桌旁,此壶与外面正在敬酒的剑布衣和三千所用一模一样,眸色一肃便轻揭开壶盖,掌心顿现熊熊烈火,将纸包融化,内中药物瞬间化成了水状,一滴一滴坠落融入了其中备好的素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