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化阐提正坐在魔皇皇座上处理魔族诸事,突然感觉衣摆被人拉扯,思绪打断,低头看去。
断灭阐提仰头望着他,小眼睛里全是委屈思念:“兄长,魔父什么时候回来?”
魔父去与龠胜明峦为代表的圣方开战,已经走了两个月,何时回来他也没有收到消息,自从母后去世后,他们父子三人从未分开过如此长,他化阐提也想念担心,可如今他是魔族的少主,是断灭的兄长,就要担得起一族事务,照顾好他。
魔族未出什么差错,他却是忽视断灭了,眸底一丝未曾周全的自责闪过,当即俯身将断灭阐提抱到了皇座上,避而不答,反温和问道:“师父今天都教了你些什么刀法?”
断灭阐提闻言被转移了注意力,他刚开始学艺没多久,登时高兴落了座,小眼睛泛亮道:“教了可多呢。( 平南>他化阐提看他跃跃欲试,带着专注认真凝视他道:“你给兄长演示下,让兄长看看。”
断灭阐提兴冲冲点了点头,小手凌空一扫,耀眼光华散去,一把他专用的刀在手,“兄长看好了啊!”脆生生说罢便虎虎生威的比划起来。
其实看起来跟耍猴似的,他刚刚开始学,徒有其形,他化阐提看他小小的人儿拿着比自己大的刀,认真挥舞的可爱模样,心头发笑,面上却是不露声色,依然专注凝视着。
许久后,他舞弄完一整套完整的招式收了刀,便满脸通红兴冲冲得仰头看向他,眸底全是想让他夸奖的亮光。
他化阐提面上浮现了故作老成的笑容,好意满足了他:“舞得好,以后跟着师父好好学,用不了多久就能和兄长过招了,魔父回来看了肯定高兴。”
断灭阐提听了赞扬,小脸上欢喜得就似绽开了一朵花,也不管他还看不看,又化出刀来,就在摩罗殿里继续舞弄了起来。
他化阐提看他来了劲儿,总算不在想着魔父,放了心。
不知多了多久,摩罗殿门突然开启,熟悉的气息和人出现。
他化阐提刷得抬起了头,断灭阐提也听见了声音,停下动作,望去。
门口质辛威仪而现,身上虽然带着血腥,但明显看到他们二人后面色带笑,身后的闍魇那迦也是满脸打了胜战后的笑意。
“魔父!”他化阐提心头高兴,但面上依然平静站了起来,走下皇座。
“魔父!”断灭阐提喊了一声,哐当一声就扔了手中的刀,向门口飞奔过去。
质辛蹲下,伸手将扑过去的断灭阐提抱在了怀里,也不让他避开血腥味,笑摸了摸他的头道:“刚刚舞的刀法不错,日后要勤加苦练。”
断灭阐提欢喜点点头,就是贴在他身上鼻子里的味道怪怪的,不由像个小狗似得在他沾着血迹的地方闻了闻:“魔父身上这是什么气味?”
质辛闻言以手指沾了沾胸口铠甲上的血放在他眼前:“血的气味,以后你要习惯它。只有身上沾满敌人的血,习惯敌人血的味道,才能保护魔父和你想要保护的人。”
断灭阐提似懂非懂,不过血的气味却是明白,乖巧点点头笑嘻嘻道:“嗯。魔父的话我记住了。”
此时他化阐提恰好走到了跟前,这一幕如此熟悉,他七岁那一年魔父也是如此教导他的,只是他比断灭大两岁,当时问了魔父,哪些人是我们的敌人,又该保护哪些人,魔父未答让他自己领会,想到这里,他凝向质辛:“我们的敌人是圣方,我要保护的人是魔父,弟弟还有魔族所有人。”
质辛闻言站着血迹的手指轻捻了捻血,视线从断灭阐提懵懂的小脸转向他:“说对了一半,说错了一半,今晚到密室来见吾。”有些事情是时候让他知道,还有不到四年了。
他化阐提看他眸中不掩饰的波动,心头微沉,还带着青涩的俊美面容上微现了忧沉,抿唇点了点头:“是。”
断灭阐提本能感觉到了他的严肃,不知道这瞬间发生了什么事,澄澈的眸子看看他化,见他神色有变化,又看看质辛,下意识道:“我要和兄长一起去!”
质辛回头看他好奇想掺和的小样儿,面上略有的严肃散去,笑了笑:“可以,用过晚膳和你哥哥一起来。”断灭随了无渊,记忆力向来好,懂不懂不重要,记住便足够了。
断灭阐提霎时喜笑颜开。
他化阐提这才顾得上询问:“这次魔族又夺占了领土么?”
质辛站起,拉着断煤阐提向皇座走去:“嗯,圣方惨败。吾离开这段时间,魔族有什么难以处理的事情?”
他化阐提跟上去,待他抱着断灭阐提坐在皇座上后,开始详细说起来。
夜/色降临后,摩罗殿的密室,低沉的石壁移动声响过后,他化阐提拉着断煤阐提进入。
见质辛背对他们伫立在一张石桌后,石桌上放着一张张堆叠好的纸,两侧放着座椅,心头疑问走近:“魔父,我和弟弟来了。”
质辛这才转身,断灭阐提顿时放开了他的手,跑到他跟前,仰头欢喜看他:“魔父!”
质辛俯身将他抱了起来放在石桌上,对他道:“坐下吧。”
他化阐提照做,平静凝视他:“魔父要跟我说什么?”
质辛将那一摞纸推到了他面前,平静道:“看吧,看完了有何疑问再问,吾要告诉你的事情都写在上面。”
他化阐提满心疑问接过,垂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