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无事!”
天之厉双臂下意识抱住他的身子,阖了阖僵硬的双眸,垂头压在他小小的肩上。
“可你的眼睛!”质辛身子被制,双臂不得动弹,着急道:“你赶紧止血啊,要是流血流多了会死人的!我不要爹死!我不要啊爹!”说着嘴唇一扁,黑眸中已经泛出了泪水。
“呜呜……娘已经不能和我说话了,爹,你不能再不和我说话!”
天之厉双臂一紧,睁眸凝向没有意识的天之佛,贴近他耳边安抚出声:“别哭,吾怎么会不和你说话!你看,爹真的没事,方才定是你看错了,吾的眼睛好好的,怎么会流血!”
说话间暗提功力汇聚至双眸,压下涌出的血色,一转恢复正常白润。
质辛死劲儿挣了挣身子,不相信抬起小手死劲儿搬住他的头对上自己,
“白的?真是白的,刚才明明就是红的啊!”
天之厉望进他眼底,抬手擦去他眼角的泪水,“本来便是白的,爹方才说你看错,现在亲眼确认一下,你可相信了?”
“这?”质辛泪水一收,狐疑摸摸脑袋,抬手细细摸向他黑眸四周,“真的是没有伤口啊!”
他刚刚真的看错了吗?
“爹,你要真受伤了,必须要喝药,千万不能讳疾忌医。我上次生病时,娘说不吃药就好不了,而且她也会担心质辛,所以质辛以后都会乖乖吃药,你不能让娘和我担心,一定要乖乖吃药,懂不懂!”
质辛搬住天之厉的脸,看着他一本正经严肃交代。
“击掌,爹,我现在代表娘亲,你得听我的话!”
天之厉抬手抚了抚他肉呼呼的小脸,转手啪的一声击向他的手心。
“一言为定!”
质辛心下一松,小嘴才高兴的咧了咧,看向天之佛,“娘,我帮你照顾爹,你好好睡觉吧!”
天之厉定定凝视着她,一手穿过锦被寻到她微凉的手,紧紧一扣,锁进掌心。
楼至,你为何会如此昏睡?若只是像那五日般,吾或许能安心,可是,你可知你昏睡的第三日,昙儿的生命气息亦消失无踪,只有属于我们的佛气厉息和那股雄浑异力一日日此消彼长,你若休息好了,便快些醒过来吧!告诉吾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昏睡中的天之佛手指无意识动了动,天之厉胳膊一颤,刷得看向她,微亮的眸光又是一黯。
还是没醒吗!
“天之厉!”
剑布衣凝重站在寝殿之外暗声传语,“吾从皇极七行宫回来了!”
天之厉眸光一顿,从被中抽出紧握她的手,看向质辛:“吾出去片刻,你在这儿陪着你娘!若是你娘醒了,立刻唤爹!”
“嗯!”质辛咬唇点点头。
“如何?”天之厉关好殿门走向不远处站立的剑布衣,“有何发现?”
剑布衣从怀里取出一块包裹异物的纯白色绢帕,“吾在阙阗关发现这些东西!”
“这是?”
天之厉眸光一凝,接过放在掌心,解开结扣,“土?”
“问题就出现在这些土上!”剑布衣抬手指着其中尘泥:“阙阗关内微微染着一丝微不可见的尘灰,不是日久所落,而是有人疾身进入时衣裳之上所带。”
天之厉眸光一沉:“阙阗关内纤尘不染,不论是否是进入之人所带,都不该有尘土。”
剑布衣颔首道:“劫尘亦是如此讲,此处位置机关之巧,绝不会染纤尘,但这些泥土太过非同寻常!似乎不受阙阗关机关除去。”
“哦?”天之厉凝视掌心之物,沉吟道:“将你之猜测说出!”
剑布衣指着其中一块儿尘泥:“这块儿的气息吾太熟悉,曾在血傀师身上闻到过!”
说罢指向另一块儿拧眉道:“这块儿的气息隐藏太深,吾探查不出。”
“是吗?”
天之厉眸光凝住,顿提动纯元厉功灌注,尘泥破碎如沙,散发出一股诡异从未见识过的气息。
“这是?”剑布衣眸色微沉,步子不由一近,靠近天之厉掌心,“似乎是苦境那里特有的气息,可又好似不是。”
“你之猜测已经靠近!”
天之厉鼻息微动,掌心一握,包好绢帕递到剑布衣手中,
“有一半苦境的气息,尚有一半不属于,此地还须你继续寻找。命灯既可能被血傀师所夺,亦有可能被有此尘泥之人所取,无论何种,都可算是好消息,他们只知取灯不知毁灯之法,咎殃何时能取回一气尚未知,不过,到他们知晓之前,你还有时间,剑布衣,要尽快!”
“吾明白!”剑布衣谨慎收回怀里,犹豫抬眸看向他问道:“天之佛情形可有好转?”
天之厉袖中手指紧了紧,回眸望向雾气笼罩的寝殿,“没有!你去吧!命灯之事事关重大,有什么消息立即回报。”
剑布衣望着天之厉缓缓迈进殿内消失,化光向三千住处飞去。
缎君衡将质辛安然送到双天寝殿之后叹息沉沉回到了自己居所。
刚迈步进屋看到里面之人,神色一怔,
“剡冥!”
“缎君衡!”
缎君衡微诧后才幕然反应过来,拍了拍脑门,“让你久等了!吾刚送质辛去你大哥那里,这几日事情,弄得险些忘了那日约你约定的日子!”
“吾只先你一步进屋!” 剡冥凝眸从椅子上站起,看向他顺便问道:“大嫂情况可有好转?”
缎君衡凝重摇摇头:“还在昏睡中,连你的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