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傀师负手而立,看着消失的克灾孽主,眸色如释重负,微露出他所能展露的最平和的笑容,背后手指却是紧握成拳,骨节咔嚓嚓直响。
“克灾孽主,祝愿你能日日如此兴致勃勃逞口舌之快,吾会数着你还能欢畅的日子。啧啧,吾竟不知自己如此的心慈善良,哦,不,是一直都很善良,尤其对你们厉族,以后吾发誓一定会更加的善意。”
笑声低沉飘散,清风吹过,血傀师身影消失。
“天之厉!”
天之佛从睡梦中醒来,甫睁眼,见他衣裳完整坐在床边凝视自己,当即问道:“你刚回还是已经睡过早起?”
“果然睡得甚熟!什么都不知。”天之厉轻笑,扶着她坐起:“刚回来不久!”
天之佛一怔,看看外面大亮的天色,“你口中的两三个时辰原来是这个意思。”
“当然不是,”天之厉当即笑驳,坐近她身侧,详细说道:“完事后吾取回一物,费时久些,现在便交还给你。”
说着翻掌光化出质辛头骨、他之内丹和天佛佛元。
“这?”天之佛诧异抬眸间,身子突然不受控制的颤动,自己的身体,怎会如此?身子下意识向床内移动:“你曾说吾诞子后才会交还?今日为何?”
天之厉眸色一凝,合住掌心提功压制佛元之气,看着她肃然道:“三物皆牵系着生机之事,内丹更与厉族生机相连,你既取走想必是为厉族考虑之意,原因不重要,吾已想通,再留之亦无用,不如交给你。”
天之佛身子颤动顿止,抬手触向他紧握三物的手,看着他的眸色半透出心底所思:“时机到时,吾会告诉你原因,天之厉。此话吾再重复一次。”
“吾知道!”天之厉反手将压制住佛元之气的三物放在她掌心,意有所指道:“收好,吾不想再见你强抑挂怀此物的心思。”
天之佛微怔,“吾的心思有那般明显?”
天之厉包住她的手,凝视她叹息出声:“每次提三人内元,你说到三人二字时嗓音微顿,眸光垂下,之后才继续吐出内元两字,这一停顿,你脑中所想是此三物而非内元!”
“原来是这样。”天之佛压下听了之后心底突然涌起的涩然,扣住他要撤离的手,看向他做了决定:“吾也不愿你整日惶惶,为吾难安。你用禅天九定之招将此三物分离,佛元由你保管,其他二物吾收下。等吾来日告知你隐瞒之事时,再将佛元交还。”
事情发展总非人心所想,若能暂安你心,佛元便留你处。
天之厉看着她如此决定,沉默半晌后,随即道出了实情:“其实,吾从缎君衡处归来便打算如此做。”
天之佛眸色平静,看着他此时才凝功力道:“你为何不做?”
掌心雄浑佛力霎时笼罩三物,天之厉看向她突然一笑:“吾看见你在床上睡得踏实,终究还是心软不忍心!”
“心软?”天之佛看他神色绝非如此,狐疑看着三物在强势佛力中开始分解,幕然反应过来,“为何吾觉得自己似乎上了你的当?”
天之厉掌心再提佛力,沉声笑笑:“吾不忍心你失去这么好一个表达对吾心意的机会,当即决定,听到你此话后再做行动。”
天之佛一噎,动动靠得僵硬的身子,“吾若不说方才之话,这佛元岂不是必归吾所有。你的算盘打错了。”
天之厉再催功力,雄厚根基作势,比天之佛那时失血亏损下,佛力强盛,不久之后质辛头骨完全从其中分离。
“吾笃定你必然会这么说!而且纵算是吾不要强制让你收下,你也定不会要。”
剩余天之厉内丹和佛元继续分离,天之佛扫过望向他的黑眸,好笑道:“自信何来?”
“呵呵!”天之厉发觉掌心佛元之气更甚,开始移步离开床边,“佛元莫名与你身体相抗拒,你定然有所感觉!”
“你怎会知道?”天之佛一讶,亦绝不解,抬手抚上腹部道,拧眉道:“佛元到吾手中时,昙儿突然动静剧烈!方才吾身体亦有不受控制颤抖之状,故才缓缓退到床内。你方才定压制过佛气,佛元被你紧握在掌心之后,症状彻底消失。”
佛元是她之物,本不该抗拒,而且昙儿又为何与佛元对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之厉眸色凝重,看向她如实道出:“你未醒时,吾犹豫是否私自将佛元取走,曾将此物拿出,放在你枕边,你身子便如方才般开始发颤,佛元亦泛出强弱不定的金芒。”
天之佛眉心一皱,他的话,似乎有问题,竟是,
“天之厉,你简直太奸诈了,知道吾和它抗拒,还假惺惺说让吾收下,你分明就没打算将佛元给吾!”
“一会儿再说!”
天之厉见她眸光中暗气无奈,并无真怒,随即转向掌心,眸色微顿,身子及时退到一丈之外,突然分离的佛元横飞而起。
眸光一定,当机立断,另一掌陡聚强势厉功,将金光浩瀚的佛元缓缓吸纳融进体内,暗运奇经八脉,徐徐转至丹田,与厉元并存体内。
光芒散去,掌心中只剩下质辛头骨和他的内丹。
天之厉才又走近床边,将两物放进她掌心,凝眸出声,“这下可以收好了!”
天之佛见他面色突然凝肃,收好后,关心问道:“你怎么了?”
“继续吾方才未完之言。”天之厉俯身将她圈在怀中,拨开她额前的银发,沉眸凝视:“昙儿降生之日渐近,你的功力亦会恢复,吾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