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伯,我真是高明义。很多江湖中人都知道我复活的消息。哎呀,你快告诉我,我娘到底怎么啦?快说呀,急死人了。”高仁气得蹦跳起身,跺着脚,急问张奎。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自己母亲的生死。
“牛伯伯------你死得好惨啊!”
此时,高仁等人身后却传来一声哀号。
他们和鲁汉生三人一怔,急忙转身,他们的疑问,他们的思绪也被打断了。
但见一个叫花子模样的人,拄着竹拐,正朝牛皋墓前奔来,纵跃如飞,很快就越过了飞马帮那些弟子。
他看到高仁转身面对自己时,忽然惊诧一声:“明义兄弟?你怎么会在此?”
他将竹拐一扔,便朝高仁扑来,热情相拥,还“卜卜卜”地放了三个响屁。
汗臭、狐臭、屁臭融在一起,很是难闻,甚是呛鼻。
饶是张奎和鲁汉生是莽汉,也禁不住伸手捂嘴,移开数步,还皱了一下眉头,心里暗道:这个董三臭,怎么变得如此贫困潦倒?他又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张奎随着飞马帮,在潭州城中贩马,自然知道董得兴是董先之子,只是当时张奎万念俱灰,不想与董得兴相认。但是,他知道董得兴开着一家“红烧肉”客栈,也不时去“红烧肉”客栈吃饭,默默地拿些钱去支撑董得兴。
这个叫花子正是董三臭。
他因为参与在南山上的营救民间美女行动,怕连累家人,故落得客栈关门、贫困潦倒、家人不见的境地。
所以,他来临安。
路上,有人很“恰好”地在董得兴前面“议论”高仁也在前往临安的途中。
董得兴便想拜祭牛皋之后,便入城找高仁去。他没想到在牛皋墓前,便遇到了高仁,董得兴可高兴了。
高仁也是眉头一皱,赶紧分开董得兴,抱拳拱手,躬身一辑,道:“董兄,对不起,请让开一步,我和张奎伯伯说会话。”
“什么?你真是明义贤侄?太好了,呜呜呜--------”张奎回过神来,分开董得兴,伸手去拢高仁的头发,再次看清了高仁的相貌,骇然惊问一句,骤然泪流,蓦然伸出双臂,将高仁抱入怀中,失声痛哭起来。
他本是硬汉,轻易不落泪,可现在董得兴证实眼前的高仁便是自己的结义兄弟之子,他激动万分,忍不住热泪盈眶。
“小人鲁汉生,现任飞马帮帮主,见过董公子。”鲁汉生也反应过来了,放下银枪,向董得兴抱拳拱手,躬身一辑,以礼相见。
“哎呀,原来是鲁帮主啊!久闻大名!真是一条虎汉。”董得兴闻言,骇然大喊,自问自答,又蹦又跳,激动地拥抱鲁汉生。
鲁汉生心头一阵感动,拥抱他的可是名将之子啊!虽然他是飞马帮的帮主,但是,飞马帮在江湖上不算什么。
只是,鲁汉生受不了他身上的怪味,便分开他,委宛地道:“董公子,今日相聚,咱再也不分开了,有些事情,慢慢叙。现在,小人和张奎兄弟,要和高公子一起去汝州,抢回高公子的母亲。”
“什么?高婶婶咋了?”董得兴闻言,骇然惊问。
鲁汉生只得将事情经过如实相告。
“他娘的,宇武定敢抢我家高婶婶?老子做掉他。哼!”董得兴听完事情发生的经过,气呼呼地破口大骂,口沫横溅。
鲁汉生急忙闪开些。
此时,高仁已经分开张奎,静静地听鲁汉生讲述事情的经过。董得兴话音刚落,高仁便哽咽着说道:“张伯伯,董兄,鲁帮主,既然朝廷如此昏庸无道,咱们小老百姓也没办法活了。反了吧?咱们到牛魔寨去,加入继周大哥的反宋队伍,夺了汝州城,杀了宇武定。”
“什么?反宋?不行!不行!”张奎和鲁汉生闻言,连连摆手,连说几个不行。
对于张奎而言,这大宋江山有他的汗马功劳,他不可能反大宋江山。他只想为杨继周解解围,救出冯丽梅。而对于鲁汉生而言,他只想相助张奎到汝州去救人,但是,他没想过要反宋。
“好啊!太好了!老子早就想反宋了。这年头,没法活了。宋金议和,苦的是咱老百姓,那税赋是年年加。”董得兴听了高仁的话,却乐得手舞足蹈,拍手叫好。
刚刚走到墓前的飞马帮弟子,个个如傻了一般。
“那好吧,救我娘的事情,就不劳烦张伯伯和鲁帮主了。谢谢您们二位传递这么重要的消息来。小侄得马上和董兄上路了。只不知,二位是否骑马来了?小侄借二位的马一用。”高仁不敢劝长辈谋反,便抹拭泪水,抱拳拱手,向张奎躬身一辑,提出借马之事。
而且,他也算定了,自己要救母亲,势必要杀些官差,说不定,届时又是牛魔寨与汝州官兵对阵,不反也得反了。这谋反之事,岂能连累他人?
“好,好好好。鲁某将敝帮最好的两匹宝马风影和血影送给二位公子前往汝州救人。”鲁汉生说到底是商人,颇为滑头,不想跟着高仁反宋,也不想得罪高仁,竟然相赠最好的名马。
“慢!咱们先救人。反宋之事,以后再说。弟妹有难,愚兄岂能袖手旁观?”张奎拿不定主意,又是王爵之后,便走中庸之道,提出参与救人。
“那就走吧,走吧。”董得兴急不可奈,气呼呼地道。
鲁汉生僵愣住了。
“走啊!”张奎粗鲁地拉拉鲁汉生的衣袖,喝了一句。
“哦哦哦--------你们几个,替老子祭典牛统制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