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仁身子一软,坐倒在房门槛上。
他感觉浑身乏力,本能地闭着眼睛,直喘粗气。
“呼呼呼--------”
他的神态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如此的如痴似醉,宛若在除夕之夜饱餐了一顿。
喘息一会,冷风吹来,高仁脑子清醒些许。
高仁又抬头望去,但见发叔已经瘫软在那女的身上,喘息如牛-------
“哦,原来我就是我爹和我娘这样合作生出来的!明白了!以后,我能不能娶到媳妇呀?我长大了是不是也可以这样骑马呀?”高仁低喃一声,用手艰难地撑着门框,站起身来,转身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发叔的家。
他不敢再向发叔提借衣服穿之事了。
高仁默默地低头,向山腰走去,颇为沮丧,神情不振。
“明义-----高-----高施主-------你-----咋这样子?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此时,眼前有人称呼高仁,结结巴巴的,但是,声音清丽,又语带责备。
高仁闻声一惊,急急伸手道:“净-----净心-----师姑,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唉-------”
他也是说的结结巴巴的。
因为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十五岁的尼姑,法号净心。
净心与高仁早就相识。
她修行的尼庵就在牛头山的山顶。
而高仁的家就在山腰的千紫坟旁。作为名将高宠的后代、抗金英雄之子,在高宠刚战死后的头几年,是很多人来看望高仁的,尤其是武林中人。
净心与她的师父自然也不例外,在高仁五岁的时候,净心随恩师上山,在山顶建立一座小小的尼姑庵。
尼庵名是:净化庵。
而净心也是一名特殊的尼姑,看到山腰间高家茅庐,来者络绎不绝,也常常好奇地跑下山腰来玩。
小时候,她和高仁感情很深。
他们两个人常常一起玩泥巴、过“家家”、爬树丫、用弹弓打鸟、追逐猴子,满山坡的乱转。
少女早熟。
也就在两年前,较早懂得男女情怀的净心,渐渐很少下山找高仁玩耍了,她除了偶尔下山化缘,便呆在庵里敲打木鱼念佛经或是修习武功。
时隔高宠战死十几年,高家茅庐,几无来客了。
而高仁也得扛起家庭生活的重担,整天不是到市集上去说书,就是抓点山禽到市集上去贩卖,挣钱养家糊口。
今天,净心是由山顶走下来的,肩膀上还挎着小布包,可能要下山去化缘吧。
眼前的净心,辎衣青帽,怯怯弱弱的。
然而,粗布衫袍掩饰不住她的雪肤花貌。
她婷婷玉立,双目水灵灵的,一张瓜子脸清秀优雅,双峰挺立,撑得胸前辎衣微鼓起来。
如果她不出家为尼,已经是人世间的绝色美人。
刚才,净心也是低头走路。
一个上山,一个下山。
无意间,她迎面与高仁相逢,却看到了高仁人不人、鬼不鬼、光着身子的猴样子,而且高仁的“小高仁”摇摇晃晃的,既难看又吸引人,既令她向往,又让她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