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杨继周不会听劝了,即便是韩夫人来了,也无用。老身估计,韩夫人和韩虹姑娘也不会来了。她们母女是明智人,应该知道杨继周和高明义难劝,故此不来,否则,早就到了。”就在韩刚气得浑身发抖、白富美瞠目结舌、杨柏林如傻了一般之时,肖秀娟从白富美怀中起身,跳跃下马,相劝韩刚。
原来,肖秀娟没晕。
凭其数十年的内力,也不至于晒晒阳光就发晕。
她刚才只是装晕:一是为了给自己留点面子,不直接劝说杨继周;二是想先听听杨继周会不会听劝?如能耐心听劝,她才出面,然后进城再劝高仁。如果杨继周不听劝,那她也无须出面,无须入城相劝高仁了。
肖秀娟久经江湖,甚是老练。
她自从当上白家庄掌舵人之后,便不再做没把握之事。
从稍前韩刚没劝住何元庆之事,肖秀娟就看出来了:杨继周和高仁反宋,心意已决,暂无劝说价值。那城头上的“大周”旗号,已经证明杨继周和高仁此时的心境了。
“婆婆……肖女侠……”
白富美、韩刚、杨柏林喊了一句,又怔怔地望着肖秀娟。
“走吧,南下回楚州,将此番经过,禀告韩夫人。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杨继周和高明义都是年轻人,不懂事,让他们俩撞撞南墙也好。头破血流之时,也是他们回头是岸之时。凭他们的武功和夺汝州的这番智慧,咱们犯不着为他们太担心。再者,咱们几个,份量也不够,无法劝说。”肖秀娟当然不会说自己刚才是装晕的,便将话题扯到杨继周和高仁的身上,劝说众人一番,从肖得丁手中接过龙虎拐,飞身上马,策马离去。
“唉,妹子,苦了你……”韩刚长叹一声,对白富美在烈日下曝晒得俏脸通红,颇感心疼,安慰她一句,欲为她牵马,却发现白富美仰望着汝州城头,泪流满脸。
韩刚话语即止。
虽然身处炎炎烈日下,但是,白富美的心,却是阵阵巨痛袭来,甚是寒凉:劝不了高仁,意味着自己与他的“天地”白拜了,自己白失贞了,自己的人生最终仍是成了一场笑话。
天生富贵,从小到大,一直被武林豪杰捧着的白富美,此时遇点挫败,心疼极了。
韩刚不知其意,呆呆地望着她。
“富美,走啊!还愣着干嘛?等着城头放箭呀?”肖秀娟策马走了一会,又掉转马头,呼喊白富美。
白富美一松缰绳,拍拍马脖,纵马而去。
骏马奔驰,她泪水纷飞。
一路南下,她一路落泪,苦闷之极。
韩刚和杨柏林眼望白富美策马奔向肖秀娟,这才回过神来,纷纷跃身上马,领着韩铭、肖良、肖得丁、卢花花,飞马南下楚州。
城头上,郑蓉身披铠甲,英姿迷人。
只是她俏立于众将士之间,城下的白富美等人一时没认出来。而她看到白富美,更不愿开城门让白富美进城。
此时,白富美等人一走,郑蓉便下令打开城门,吩咐将士出城,收拾并火烧城外那些残尸,抗坑深埋。
城内,霍府正在改成为王府。
“霍府”二字匾牌,正被侍卫卸下,换上新粉漆的“王府”二字匾牌。
招财安置新招揽的将才去了。
进宝又领着一批奴婢进来,拜见高仁。
正在厅堂里谋思未来,又有些苦闷的高仁,看到进宝领着二十名女子进来,不由眼睛发亮。
虽然这些女子,皆穿素衣,但是,其中不乏美人。
他双眼环扫,目光最后驻留于厅堂左侧居中的一名女子。此女年约十六七岁,身形纤细高挑,长发乌黑亮丽,肤色白皙,厚嘴唇,高鼻梁,大眼睛,凹凸有致。
真是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看到高仁双眼发直的望着自己,那女子满脸通红,低首弄衣,甚是局促不安,双腿似在微微发抖。
进宝见高仁望着此女,眼睛发直,便躬身说道:“启禀主公,这些女子,之前是霍老贼的侍女和小妾。哦,这位……”
她说到这里,便移身走至高仁目光所及的那名女子身前,伸手指着此女,又道:“她是霍老贼新纳小妾,名叫陶桃,是城中殷商陶尚之女,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吟诗作对,颇有文采。大战前,霍老贼权势滔天,意欲强纳陶桃为妾,陶氏不从,霍老贼将陶氏全家收监。万般无奈之下,陶氏只好顺从。”
进宝说到此,陶桃已是满脸泪水,哽咽低泣。
高仁颤颤伸手,为陶桃拭泪。
陶桃的脸,触高仁手指,本能地侧开脸去。或许害怕,她又回过脸来,低首低泣。
高仁便稍稍移步,低下头时,发现身下已经支起了一顶小帐蓬,急微躬身子,生怕进宝发现这处秘密。
进宝瞧见了,佯装不知而已,又道:“霍老贼娶亲当天,恰好杨元帅率部来攻。所以,霍老贼没顾得上与陶姑娘入洞房便率部出征了。我部入城后,火烧总兵府,查封霍府,将府内奴仆丫环全部收监,待后处置。现招大人公告天下,大周新朝,赦免所有罪犯。故此,微臣亲自从牢房里提取这批特殊犯人来见主公,请主公示下如何处置?哦,她们刚刚沐浴更衣。”
高仁看到陶桃的刹那间,便已想入非非,对于进宝所说的那些过程,他也没记住,但是,进宝话音刚落,他便说道:“进大人,霍府原有男仆,一概从军,分别编队。王府另招男仆,最好从军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