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茗点点头:“裁判者不可随意,需请酒中泰斗才行。”
“这么说阿茗已经有计较了?”凌相若挑眉道。
花茗笑而不语,随即摇着轮椅往外而去。
两人下了楼,瞒着众人从柳边楼后门离开,走上了街。出门前还分装了一小坛猴儿酒,而且还是勾兑完了的,可以说十分精打细算了。
“府城之中有名望,又嗜酒的有不少人,但声望最高的却非一人莫属。”花茗介绍道。
凌相若听得心痒痒:“能得阿茗如此推崇,想必的确实至名归。就是不知是何人?”
“此人便是望山书院山长高士行,高子通。”花茗不再卖关子,“高老原是太子太傅,致仕之后告老还乡便在此望山书院任山长教书育人,乃当世大儒,一代文豪。”
说到这里花茗顿了顿,古怪地看了凌相若一眼,意味深长道,“高老同时对佛、道也有研究。”
凌相若心中一动,暗道这怕不是在暗示她若不能请得高老下山,便论道说服他?
不过有猴儿酒如此美酒佳酿在,还愁说服不了一个酒鬼?那高士行的嘴得叼成什么样?
凌相若觉得花茗杞人忧天了。
望山书院坐落在城西望山脚下,占地颇广,环境清幽,实在适合读书人寒窗苦读。
站在望山书院门前,凌相若忽然想起了她脑中属于原主的为数不多的记忆――这望山书院不就是她那便宜大哥凌泽生就读的书院么?
想到那位兄长形象两米八的大哥,凌相若莫名有些犯怵,心想着但愿此行不要碰到他才好。
“花家花茗前来拜访高老,烦请通报一声。”花茗对门房说道。
门房道了声“稍候”便进去了。
高士行闲情雅致,正在书院后的梅林中弹琴,闭目沉浸,心旷神怡。
两名弟子在旁伺候,其中一人即兴舞剑,与高士行的琴声相和,而另一人无巧不巧的正是凌相若千般不愿见到的大哥凌泽生。
“凌公子。”门房轻声唤道,不敢扰了山长兴致。
凌泽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轻轻转身远离了高士行,然后才问道:“找先生何事?”
“门外有个自称花家花茗的小公子求见老爷。”门房恭敬道。
凌泽生点点头:“我知道了,等先生一曲弹完我自会禀报。你且引他们去前厅喝茶。”
“是,小人告退。”门房行了一礼,恭敬退去。
花茗见门房回来,忙笑着问道:“高老可有召见?”
门房拱拱手:“公子海涵,老爷正在弹琴,小人不敢打扰,便先行禀报给了二公子,待老爷弹完琴二公子自会代为禀报。”
高士行隐居望山书院之后就收了俩徒弟,凌泽生便是二的那个。
花茗微讶:“原来如此,高老真是雅兴。”
“两位请随小人去前厅喝茶小待。”门房引导道。
“有劳。”
两人随门房去了前厅,喝了一会茶水,便听见外面有人疾步而来,心知是高老到了,便立即起身往外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