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谨言。”高士行淡淡道。
秦丰立马做了个缝嘴巴的手势,闭口不言了。
“里面去吧。”高士行转头对花茗道。
“高老请。”花茗礼让道。
几人进了屋,高士行命人重新上了茶水点心。
“此次登门,未备薄礼,只酒一坛,请高老笑纳。”花茗将那一小坛猴儿酒献上。
“哦?”高士行来了兴趣,“茗送的必定不是凡品,来人,拿酒杯上来。”
酒杯很快送上,高士行命人倒了五杯分与众人。
高士行拈起酒杯,轻嗅回味,不禁眼前一亮,随即送入口中饮了一口,更是开怀:“果然好酒!”
甚至有些后悔分出去四杯了,这么好的酒就该藏在房间里偷偷喝!
秦丰和凌泽生对视一眼,也怀着好奇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俱是一震――极品!
“不瞒高老。”花茗拱手道,“这酒实非凡品,目前也只得了六十坛,带来府城也不足四十八坛。我们欲举办一场比酒大会,惟高老之名望可担任裁判。”
他报的是勾兑好了的数量。
高士行脸色难看:“此等美酒竟要让那些俗人争饮?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高老息怒。”花茗忙安抚道,“并非人人可饮,而是通过海选进入前五十者方有资格饮五年份的,进入前二十者方有资格饮十年份的。如此也不算埋没良品。此等美酒,孤芳自赏才是可惜啊。”
高士行的脸色这才缓和不少,不过依旧沉吟不曾松口。
花茗点到即止,转而道:“此次得见高老,实属难得,久闻高老精通儒道释三门学说,可否指点一二?”
高士行瞥他一眼,轻哼道:“老夫哪里精通三门学说?不过粗浅涉猎,更谈不上指点。不过你既然说凌姑娘道法精湛,老夫倒有一个疑惑相询,不知凌姑娘可否为老夫解惑?”
凌泽生一听这还了得?忙道:“先生,舍妹年幼,胡闹而已,哪里敢为先生解惑?”
高士行抬手打断他:“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师,如何不能为老夫解惑?”
“这……”凌泽生一脸焦急,忙冲凌相若使眼色,让她有分寸一些。
凌相若向来是最有分寸的,于是她道:“请老先生指教。”
凌泽生眼前一黑,险些气昏古七。
高士行眯了眯眼,心想这小姑娘也不知是艺高人胆大,还是不自量力,且待老夫试她一试。
于是他道:“孔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老子却云:和大怨必有余怨,以德报怨,安可以为善。孰是孰非?”
凌泽生面色一白,既恼怒又担忧地看了凌相若一眼。怒她不知分寸,忧她答不上来。
花茗和秦丰的神色也凝重起来。
高士行这个问题乍一看就是判断是非二选一的问题,好像很简单。可里面的陷阱却一点都不简单,不管凌相若说谁对都不讨好。说孔子对,未免有曲意逢迎之意;说老子对,不等于是当面打高士行的脸?除非她能说出道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