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烈的毒。”凌相若脸色一变。
玉琅拔出银针,端详了一会,突然开口道:“你们先回去吧,本座研究研究,稍后给你们答复。”
凌相若心沉了沉,连玉琅都一时无法确定,这毒果真棘手。
几人正要走,却听玉琅又喊住花茗:“你练的是什么功法?”
“溟汐功。”花茗答道。
玉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此功法阴阳有序,浩浩荡荡,故能周而复始、生生不息,难怪能压制住这毒。我已有些思绪,你们
去吧,不久便有答复。”
“多谢前辈。”花茗道了声谢,却不敢过于欢喜,免得大喜大悲扰乱心绪。
出了玉琅的住处,凌相若见花茗神色有些失落,不禁心生愧意,若非她突然提起治腿,也不会影响到花茗心情。
于是她道:“我下午去府城,阿茗可要同去?”
花茗表示拒绝,他宁愿在庄子里长草,也不想出去被坑。
花翎眼珠一转,不知想到什么,主动道:“我陪你去就是了。”
凌相若古怪看她一眼,没看见你弟弟心情不好么?竟然还有心思走开,神经够粗的啊。
倒是招猫逗狗闲不住的易珩这回主动留下来:“那我留下陪阿茗玩!”
花茗嘴角一抽:“你还是陪嫂子一起府城吧,多个人多个照应,我在庄子里能有什么事?”
“真,真不要紧?”易珩试探道。
“能有什么要紧?”花茗不以为然道,“快去吧,别打扰我清静。”
“那好吧。”易珩免为其难道,然而怎么也掩饰不住兴奋的表情。
众人:“……”
吃过午饭,凌相若三人就出发了。
“没想到这姚有成修路倒有两下子,这路修得宽敞平整啊。”易珩幸灾乐祸道,“也不知道私底下得怄成什么样。”
“不仅有刺史,还有高老等文生、大儒盯着,他也不敢偷奸耍滑。”凌相若道,“否则不管是刺史的申饬,还是这么多文人一人给
他记一笔,他都吃不消。”
驶过这段路面,便抵达了府城。
凌氏拍卖楼这些人盼着凌相若过来都快盼出“相思病”了,此时见她们终于来了,顿时激动出迎。
“东家你可算来了,护院们初一就念叨着,都馋了快一旬了。”掌柜崔新又是欣喜又是无奈道。
这群江湖莽汉,没酒就半点都不安分。
“最近忙的无暇脱身,倒是叫大家久等了。”凌相若抱歉道。
“可说呢,自从喝了咱家的千金神仙酿,其他的酒都入不了口了,偶尔馋了去打个二两都喝不完――喝起来没味儿!”胡不言抱
怨道。
别看他叫胡不言,这说起话来还挺有小心机,一口一个咱家的。
凌相若让易珩将马车驱入后院,取了一坛猴儿酒下来分给众人。而她则与崔新去了主事阁查看账本。
“因千金神仙酿打出的口碑,拍卖楼的生意还不错,不少人得了稀罕物急于脱手换钱便都寄到这边来拍卖。拍卖楼每隔三日举行
一次小型拍卖会,初一、十五则举行一次大型拍卖会,这一个多月来一共举行了九次小型拍卖会,两次大型拍卖会,合共盈利
一万九千三百九十三两七钱。”崔新汇报道。
凌相若一边听着他的汇报,一边查看账本。每一次拍卖会的拍品和价格崔新都详细记录在册,对于寄拍之物拍卖楼只抽取百分
之一的抽成,余下所得全都给物品主人。小型拍卖会每场盈利约在千两左右,大型拍卖会则在五千两左右。
在凌相若查阅账本时,崔新则去取了钱柜开了锁将里面的银票呈给她。
“账面上留三千两备用。”凌相若给崔新留了三千两,余下的则都取走了。
交接了账之后,凌相若转而问道:“可有遇到什么难处?或者有了什么新颖的点子?”
崔新迟疑少许,还是禀报道:“属下无能,确有一桩难处无法解决,请东家定夺。”
“说来听听。”凌相若摆摆手。
“是。”崔新如实道来,“之前太守派税吏前来征税,言拍卖楼扰乱酒市,要加征住税和过税。”
住税即店铺税和所得税,过税即行商通过之税,类似关税。
“笑话,拍卖楼多久才拍一次酒水?怎么可能影响其他酒水的销量?”凌相若嗤笑道,“姚有成倒是奸猾,这等阴损法子都能想出
来。”
崔新低头不语。
凌相若压下怒火,问道:“他准备加征多少?”
崔新这才回答道:“住税十取其三,过税三十取一。”
“放他娘的狗屁!”凌相若真的怒了,“就算天下大乱,也少有这么高的税率,他可真敢开口!”
“东家息怒,民不与官斗,太守下了令,我们如何也反抗不了啊。”崔新劝道,“如何决断,还请东家示下。”
“呵,他不是以‘拍卖楼扰乱酒市’的借口加征税收么?那就取消千金神仙酿的拍卖和售卖吧。”凌相若冷笑道,“难不成不在府城
便卖不出去了?他多大的脸。”
“可老主顾们早就等着千金神仙酿的拍卖了,这如何回复?”崔新愁眉不展。
“据实以告就是了。”凌相若淡淡道,“赋税过重,拍卖楼负担不起,只得取消酒水拍卖。”
崔新:“……是。”
显然他没料到凌相若的脾气这么刚,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些酒水你先存酒窖里去。”凌相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