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河一脸便秘的表情:“……”
“好了,不用说了。”陶积羽听不下去了,“两万一千两,成交。”
“前辈爽快。”凌相若立马喜笑颜开,“二位稍等,我这就去取丹药。不知前辈是结银票还是银子?金子也可以哦。”
陶积羽:“……银票。”谁他娘的没事往身上装两万多两银子?
那不是浪催的么?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之后,陶积羽和陶清河就要起身告辞,真是一刻都不想在这个充满铜臭味的地方待下去了。
凌相若挽留道:“天不早了,两位不如歇一晚再走?虽说鄙馆药膳的那点灵气两位定然是瞧不上的,但尝尝厨子的手艺也好啊。”
“不了,不了。我等修行之人何惧夜色?且族中长辈还等着我们回去复命呢,就先告辞了。”陶清河忙拒绝道。
谁知道在这住一晚又要被宰多少银子?就是出去住树干也不能上这个当啊!
“那好吧,两位慢走,一路顺风哦。”凌相若语气还挺可惜。
吓得两人出门的时候都趔趄了一下,赶紧脚底抹油跑了。
“到底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哪里是东家的对手?”凌仕则摇摇头,感慨道。
“我怀疑你骂我奸诈,但我没有证据。”凌相若幽幽道。
“属下不敢。”凌仕则忙卖乖道。
凌相若也就是随口开句玩笑,并不往心里去,摆摆手便回大宅去了。
时间在日复一日的炼丹中逝去,转眼就又过了三天。
这些天以来,府城时不时有不满姚有成加税导致凌氏拍卖楼不再拍卖千金神仙酿的酒客们闹事,可姚有成一概不理,甚至派兵强势镇压,使得百姓们敢怒不敢言。闹事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
姚有成对此嗤之以鼻:“一群屁民能成什么气候?还妄想跟本官斗,以为在太守府外吼两声就能降住本官?笑话!”
结果就在这天,一部游记图集和一部传记横空出世,并立即成为热销书籍广为流传。
却说这两本是什么书?原来游记图集是慕山先生与和颖共作的《华亭游记》,游记部分由慕山先生执笔,而图册则由和颖操刀,文字内容文采飞扬引人入胜,图册部分栩栩如生呼之欲出,可谓是图文并茂。
而传记则是高士行所作,书名正是《凌氏奇女传》,在这里面,姚有成被塑造成了一个卑鄙的大反派,着重叙述了他对凌相若的数次刁难,尤其突出了这次无理加税的行为。
不论是慕山先生的游记,还是和颖的画,亦或是高士行的文章,都是被当世所传唱的不刊之作。一经问世,便备受追捧,不到一日的工夫府城学子便几乎人手一本,茶馆的说书先生更是及时更新了内容。
而高士行三人名满天下,他们的作品销售范围自然不局限于府城,而是只要出现在各地书坊里就会成为当地的热销书。
在《华亭游记》和《凌氏奇女传》问世的第三天,两本书已经走入了距离扬州最近的荆州和徐州市场。
姚有成这回丢人都丢到外州去了。
所有人都对姚有成口诛笔伐起来。
连带着府城的酒业都遭到了波及,不少人揣测是否是其他酒坊和姚有成狼狈为奸,合伙陷害凌氏拍卖楼?加上酒客们喝过猴儿酒之后,颇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情节,对其他酒的兴趣都寡淡了不少。
于是姚有成一语成谶,府城酒业迎来了“凛冬”。
姚有成都不敢出门了,走在街上都能听到骂他的声音,但只要他走得近了百姓们有所忌惮就会立即噤声,可一旦走开就能听到“窃窃私语”,实在可恼。
“这三个老匹夫!”姚有成气得想杀人灭口,“可恨,可恨!真当本官不敢动他们吗?”
“大人,您消消气,您还真不能动他们啊。”功曹郑亚劝道,“此时若他们出事,任谁都会怀疑您。”
功曹属于太守属官,由太守自行任命或罢免,前程俱在姚有成手中,故而对他忠心耿耿。
姚有成闻言惊怒道:“难不成本官还要派人保护他们?岂有此理!”
这是什么盖世黑锅?
“大人,为今之计,绝不能低头,否则大人一世英名真的要毁于一旦。”郑亚出谋划策道,“但也不能毫无变通,否则百姓们依旧会对大人口诛笔伐。”
“那依你看来,该当如何?”姚有成脸色难看道。
“卑职以为,大人不妨勒令凌氏拍卖楼平价出售千金神仙酿,不可再囤积居奇、造势抬价扰乱酒市。”郑亚提议道,“如此一来,那些渴望买到千金神仙酿的酒客便会第一个感谢大人。同时也可借此堵那些文人的嘴。”
“好,就依你所言!”姚有成当即应下,给凌氏拍卖楼发了亲笔文书,并张贴了告示颁布了这条命令。
崔新不由得大急,忙请一名护院赶往华亭县将此消息告知凌相若。
凌相若收到消息后,顿时无语至极。这主意是哪个蠢蛋想出来的?也不想想,若是猴儿酒真的能大批量平价出售,那才是扰乱酒市好吧?以后谁还去买别的酒?
“你回去告诉崔新,不必理会这群蠢货,不卖就是不卖,没听说过还有强行按头逼人卖东西的。”凌相若不客气道,“要是姚有成当真敢仗势胡为,再来报我。”
“是。”护院得了指令,立即返回府城去转达崔新。
崔新便心中有数,对外依旧宣称千金神仙酿不再进货。
这让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