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橘为重捣乱,玉琅也没用占卜术作弊,众人倒是玩的十分愉快。
午饭照样很丰盛。
接近尾声时,凌泽生来了。凌朱氏一直防着他过来,一上午都没让他出门。他是吃过午饭以回书院读书之名才得以脱身,然后趁着这么点工夫过来给张氏拜个年。
张氏心疼他左右为难,没多说什么,也掏了个红包给他:“娘以前没给过你什么,这个压岁钱你拿着,在书院别委屈着自己。”
凌泽生一时有些鼻尖泛酸:“娘。”
“好好读书,只有考上了才有出人头地的日子。”张氏语重心长道,“别被家里的事拖累了。”
“哎。”凌泽生重重点头,“儿子不孝,先告辞了。”
“路上小心。”张氏一直送他到了外面。
凌相若看着张氏一脸惆怅的表情,微微一叹,转身对易道:“唉,你说要是娘知道大哥会误了今年的秋闱该多担心?”
易神色一紧:“这是为何?”
“唉。”凌相若摇摇头,没说原因。
易细思一番,倒是猜出了一些。
这还真是造化弄人。
转过天来,张氏开始张罗拜年了。首先要去的自然是族长家。她备好礼品叫上凌相若一起过去。
凌相若又把易拖上了。
族长对凌相若初二就上门拜年已经感到十分惊讶了,而看到易也来时那就是惶恐了。
易不仅是华亭县令,更是安国公世子,他只是一个小小宗族的族长,说白了不还是平头百姓一个?
“大人来给老朽拜年,真是折煞老朽了。”族长起身便拜。
“今日我就是随阿若一起拜年的准姑爷,没有什么大人。”易扶起族长道。
族长诧异了一瞬,随即忙道:“好,好,快里面请。青松媳妇,快去帮你娘打下手,准备席面。一定要丰盛,把家里的好酒好菜都拿出来。”
“族长你这可真是偏心了,我来您家多少趟了,也没见您这么热情过。”凌相若调侃道。
“嘿!”族长气笑道,“你哪回来老朽我不是茶水点心地招待你?你这话亏心不亏心?”
张氏忙赔礼道:“您别跟她置气,她那嘴就不会说话。”
“哼,我不跟她置气,我还得多活几年嘞。”族长轻哼道。
就凌相若这个离经叛道的性子,要是跟她生气那还不得被她气死?族长人老成精,才不会这么傻。
席上,族长跟易和凌相若碰了几次杯,有些醉了,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噙着泪花,感慨道:“老朽我惭愧啊,当了这么多年的族长,没给族人带来什么好处。去年一场大旱,更是饿死了不少族人。要不是大妞,要不是大妞,大家伙哪能过上好年啊?昨天拜神祭祖,老朽瞧着那一个个脸上的喜气,这心里啊就暖呼呼的。这才是日子啊。”
“您这些年为族人操的心,大家都看着呢。”张氏安慰道,“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对,对。来,大妞,老朽再敬你一杯。”族长兴致勃勃道。
凌青松看不下去,拦道:“您今天不能再喝了,这杯就让儿子代您敬大妞吧。”
凌相若忙道:“我也不能喝了,下午还去里正家拜年呢,您就给我留点肚子吧。”
族长一愣,随即大笑道:“哈哈哈,好,不喝了。”
从族长家离开的时候,每个人手里还都提了一大篮子,都是干果、鸡蛋之类的。
将这些拿回家放置之后,张氏又准备了一份礼品,休息了一会之后,便再次行动起来,去了里正家。
理所当然的,也得到了里正的热情款待,顺便提了一堆回礼回来。
“哎呀,好累呀。”晚上,凌相若扑倒易,赖着不起来了。
“给你揉揉?”易大有深意道。
“好鸭好鸭。”凌相若翻个身,摊开四肢,任他施为。
易给她揉揉胳膊揉揉腿,然后揉着揉着就变味了……
翌日是大年初三,行程还是拜年。不过是回张氏的娘家善贤镇拜年。
“唉。”张氏唉声叹气,“娘都不知道怎么跟你外祖父外祖母说和离的事。”
她娘家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可是这一回去不就全都露馅了?
张氏思来想去,找到一个借口:“要不就说你爹病了,不能和我们一起回去拜年,想来他们也不会怀疑。”
凌相若一口回绝了:“没这个必要,难道你还想跟凌大柱扯上关系?反正我是不想的。要是外祖一家接受不了,那咱们回来就是了,咱不看任何人脸色。”
“胡说什么,那是你外祖父母。”张氏虎着脸道。
凌相若吐了吐舌头。
“唉。”张氏又是一叹,不过这回却是下定了决心,“走吧,就跟他们说实话吧。这次阿就不要去了。”
易摇摇头,笑道:“我可不放心你们走那么远的路。”
“就是,准姑爷去拜个年不是合情合理的么?”凌相若理直气壮道。
张氏无语,这要是去凌相若祖父家那么倒还算合情合理,去外祖家算哪门子的合情合理?
算了,反正他们任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张氏也不再多说什么。
于是三人一起出发赶往善贤镇,易还把易安带上负责赶车。善贤镇跟凌家村相距几十里,中间隔了四重山。
好在去年易大兴土木将华亭县境内的路都修了一遍,从凌家村去善贤镇的路虽然蜿蜒了一些,但并不崎岖,乘着马车倒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善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