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凌朱氏反应过来之后,就把矛头对准她了:“你这个毒妇,要不是你,大柱也不会被噎死,你一定是有意害死大柱,好侵吞家产!被我老婆子说中了吧?”
凌余氏大惊失色,连连摇头道:“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我害死相公有什么好处?别说我肚子里连个蛋还没有,就算有我把他害死,难道要我一个寡妇去养孩子吗?”
“你还想要蛋?”凌朱氏恶毒道,“大柱就是被你这个克星克死的,你这种女人就是个丧门星,不下蛋的鸡!老婆子我真是做了孽了把你买回来!我的儿啊,真是死得好惨啊――”
凌大柱的死讯很快传遍了全村,族长也不得不摸黑出门,这春寒料峭的,路面还滑,也是难为他老人家。
很快,族长、族老、远近亲戚以及左邻右舍都聚集到了凌朱氏家。
“族长啊,你可得给我可怜的大柱做主啊!大柱年纪轻轻的,福还没享上,就被这个毒妇给害死了!我的大柱啊――”凌朱氏哭天抢地的嚎道。
凌余氏急忙哭着辩解:“族长,我冤枉啊,是相公想吃汤圆,我就给他烧了一锅,谁知道,谁知道他吃的太多,噎住了!不是我害的,不是我害的啊!”
“她要不是不安好心,怎么会给大柱吃那么多?”凌朱氏反问道,随即厉声控诉,“她就是故意杀人!”
好在族长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沉声道:“胡闹!指控杀人,是要证据的,否则蓄意诬告也是犯法的,你还要坚持吗?”
凌朱氏一惊,底气弱了几分。她当然没有证据,指控凌余氏也不过是泄愤而已。一听是犯法的,她顿时怂了。
凌王氏拉着凌二柱在后面嘀咕:“这大伯子一去,赡养娘的责任可就落在我们身上了,你可得有点成算才好。”
凌二柱眼神一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凌朱氏那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当初分家的时候不管是田地还是银子,凌朱氏都占了大头。以这老虔婆的尿性,将来肯定会把大头留给凌泽生。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凌大柱死了,凌朱氏只有靠他养老了,那她那些东西就得重新分配!
夫妻俩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唉,这大过节的。”族长轻叹一声,“大柱也是可怜,大家伙都帮衬帮衬吧,至少先把后事办了。对了,泽生那边派人去通知一下。等等,还是去找大妞吧,她家有马车,比牛车快……算了,还是老夫亲自去吧。”
族长一声令下,众人都纷纷忙碌起来,帮凌朱氏张罗起凌大柱的后事。
族长则在凌青松的搀扶下去了凌相若家。
“族长快坐。”张氏招待道。
族长摆摆手:“不坐了,大妞呢?让她一起过来吧。”
说曹操曹操到,凌相若快步过来,问道:“族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凌大柱没了,你家马车速度快,派个人去通知泽生一下吧。”族长开门见山道,“另外,你们有什么打算?”
张氏一惊,有些不敢置信:“怎么好好的人就没了?”
“唉,造化弄人啊。”族长轻叹一声,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张氏突然意识到什么,眼前一黑,身形都晃了晃,凌相若连忙搀了她一把。
族长动容道:“没想到你还如此关心大柱?真是有情有义。”
张氏一脸悲痛地摆摆手:“我是担心泽生啊!今年就秋闱了,没想到出了这种事,他,他岂不是要生生错过了?我命苦的儿啊!”
族长:“……”
凌相若神色淡淡,倒是没什么意外的,凌大柱的死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凌泽生也注定要错过秋闱。
命该如此,也只能顺其自然。
“有劳族长走一趟了,不过我们就不过去了。”凌相若拒绝道。
族长劝道:“虽说你们如今已是两家人,但他到底是你生父,人死为大,你若不去,恐会遭人指摘。且你们与泽生关系尚可,今日不去,日后如何相见?就算泽生不在意,可在外人看来便是你们恩断义绝的意思。你日后必定会随易世子入京,而泽生也终究会入朝为官。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族长说得有理,你今日不去,日后若大哥与我们交好,恐会被御史言官攻讦。”易沉思少许,对族长的话表示赞同,也劝了凌相若一句。
凌相若今天不去凌大柱的葬礼,与世俗眼光看来自然是卑劣不孝的,而凌泽生身为凌大柱之子,却依旧与凌相若交好,那么也会落一个为了巴结安国公府连自己父亲的屈辱都忘却不顾的名声。
可凌相若去了,那不管之前她和凌大柱闹得再怎么僵,到此也就结束了。虽然依旧会被人诟病,但至少没有破底线。凌泽生与她交好,反倒会落一个包容妹妹的好名声。
不论何时,世人对生死总是看得最重的,死者为大嘛。
为了凌泽生,凌相若只好“委曲求全”一次,与张氏一起去了凌朱氏家。去之前她让暗卫甲赶去府城通知凌泽生,暗卫脚程快。
凌朱氏看到凌相若和张氏,眼珠子都红了,恨不得吃了她俩似的:“你们来干什么?来看笑话吗?一对歹毒母女!”
张氏面露难色,看向凌相若,她到底无所谓,被凌朱氏刁难了几十年也不差这一回,可她怕委屈了凌相若。
凌相若摇摇头:“没事,别理这个疯老婆子就是了。咱们尽了本分就走。”
她俩没说什么,族长却看不下去:“凌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