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下官知罪,可下官冤枉啊,突然就出去演练,这事我事先根本就不知道,也没人跟我说啊。”
陈勇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叫道。
若是这大营里的兵马都在,他根本不会在乎林火,大不了把他们团灭就行了。
可眼下大营里就这几百人,他又被黑甲兵围住了,不用等召集人马,首先被灭的就是他。
再蠢的人也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的生命,主动找死的那不是蠢,而是疯。
“行了,你起来吧,堂堂一个刺史跪在地上成何体统?”
林火不耐烦地说道,他可没想把陈勇怎么样,他还指望着这个笨蛋帮自己破案呢。
俗话说得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而陈勇明显就是对方的猪队友。
“我也没说要把你怎么样,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等陈勇站起来后,林火还亲自替他拍了拍陈勇裤子上的土。
那一瞬间陈勇感觉林火就像是亲人一样,觉得自己那一千两黄金真的没白送。
“不过这事已经被我撞见了,我不可能当做没发生,你要想证明清白,就得给我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给我个交代,要是能解释的过去,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要真是军变,别说你了,我这颗人头都难保。”
林火连安慰带恐吓地说道,顺便打了个手势,围着陈勇的黑甲兵们立刻退了回去。
这一下陈勇感觉压力小了不少,吸了吸鼻子,一把揪住那个向他汇报的士兵衣领,怒声问道:
“奶奶的,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了,为什么没有我的命令张副统领就敢私自带人出营?”
“这...这...”
那个士兵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妈的,快点给我说清楚了,要不然老子宰了你。”
陈勇抬手就是两个大嘴巴子,一点都没偷懒,打得那个士兵鼻孔和嘴里一起往外涌血。
“将军,半个时辰前太守衙门的师爷来找了张副统领,然后张副统领就带着大营的兵马出去了,说是要演练,其他的属下真不知道了。”
看着陈勇怒目圆睁的样子,那个士兵吓破了胆,老老实实地交待了。
“太守衙门的师爷?”
陈勇一愣,没明白这里边有什么联系。
林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还真是王凡搞的鬼。
“好了,他只是个守营的,为难他也没什么用,放了他吧。”
那个士兵吐字都有些含糊不清了,估计是牙齿被打掉了,林火有些不忍心地说道。
“滚吧,等张副统领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陈勇气呼呼地说道,使劲一推,那个士兵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上,爬起来就赶紧跑了。
“行了陈大人,若只是演练的话,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你这有点失职了,身为地方军事统帅,就是治军不严,以后可得多注意了,就算是副统领也没权利把整个大营的士兵都带走啊,那还要你这个刺史干什么?”
林火刻意地没有提到王凡,而是全部推到了那个张副统领身上。
“大人教训的是,下官以后一定严查军纪。”
陈勇赶紧点头,心里恨死那个张副统领了,怀疑他是不是想取自己而代之了。
“这件事暂时到此为止,既然来了大营,虽然没人,也到处转转吧,看看士兵的生活条件怎么样。”
林火好像真的不在乎这件事了一样,背着手朝着士兵住的宿舍走了过去。
陈勇心里稍微放松了一点,赶紧跟在后边。
这军营里士兵们住的宿舍跟将军府亲兵们住的一样,都是那种大通铺,不过因为人数的原因,这里的通铺可要比亲兵们睡的大多了。
一进门就是一股子恶臭味,熏得林火差点没被过气去,他屏住呼吸走了进去,在床铺上随便翻了翻。
上边铺着一层布单,下边全都是干草,盖的被子也都是破烂不堪补了又补的,有些还有薄薄的一层棉花,有些直接就塞得破布头子。
再看床底下塞得全都是破烂的军服,满是污渍。
林火可清清楚楚记得账目上关于军需的开支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何为军需?军服和铺盖就是。
一连进了几件屋子都是这种情况,林火心里大概有了答案。
虽说当兵的都是一帮糙老爷们,可又不是野兽,不至于把军服和铺盖都弄成这样啊?唯一的解释就是从建营开始,这里的军需品就没有换过。
那每年朝廷拨下来的购置军需品的钱呢?这就不言而喻了。
“这条件也未免太苦了些,都是保家卫国的将士们,不敢说人人都住上大宅院,起码不能让他们受冻啊,看看这被子,除了布就看不到棉花了,这事你得操点心。”
林火抖着手里的被子装模作样地说着很官方的话。
“是,下官记住了。”
陈勇连忙点头答应,心想等你一走我就向朝廷申请购置军需,又是一笔钱进账了。
想着想着,陈勇的嘴角就不禁扬了起来,自从当上这个刺史以后,他发现什么官职品阶都是假的,唯有落在自己口袋里的钱才是真的。
“陈大人,想到什么美事了?乐成这样?”
林火见陈勇竟然笑了起来,好奇地问道。
“啊?哦,下官是被大人感动了,没想到大人如此身份还对普通士兵如此关怀,真是国家之幸啊。”
陈勇连忙开始拍马屁。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