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警察!”
警察?
那些个伙计、护院们立时中发苦,院里这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就够混账了,都马上要封掉商号了,怎么着,还不够?再来一群,这是要把德昌号从五常县铲平么?什么时候,威风凛凛的德昌号沦落到这个程度了?
可马明远心中更苦,就跟吃了黄连一样苦。
是马明远这伙人的援兵?
谁跟马明远说这个,马明远能立刻抽他。
是不是他马明远的援兵,他自己心里没数么?他今晚干得事,就愣没告诉任何县警局的同僚,哪来什么救兵?
用屁股想,都能知道外面那些家伙是干嘛来的。
刘贵和陈二麻子彼此对视一眼,心里打鼓的厉害,今晚这个案子若是到此为止,他们这些人铁定没好果子吃,得罪了德昌号应家,最后警局肯定要扔几个人出去背锅。
当然,最大的一口锅肯定是姓马的小子背。可看姓马的那个底气,人家估计有背景,就算背锅也有后路。
但他们两个肩膀窄,背不动啊。可是,要说不背,那可能么。就凭他两今晚上蹿下跳的表现,估计从金凯泽大科长到德昌号上上下下,早就把他两恨死了吧?到时候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两人一想到这些,立时浑身哆嗦。
刘贵蹭到马明远身旁,悄声道:
“马头,不行,今晚必须砸实了德昌号倒腾烟土的事,这些兔崽子里肯定有知情的,拿不到物证,有人证也行,只要拿到口供,我们就能把五常县这个天捅破了!”
陈二麻子更是二话不说,拉了两个警士躲到一边嘀咕几句,然后,统一了思想的三人抄起家伙冲着前面的店铺飞扑而去。
马明远瞄了眼陈二麻子几人,才盯着刘贵问,他想怎么做?
刘贵目露凶光,瞅着那群伙计和护院,恶狠狠道:
“把之前堵我们的家伙,和留在后院的那几个小子分开,然后一齐上家伙,烙铁,钳子,皮鞭,冰水,我就不信,这些家伙的身子骨是铁打的!”
马明远死死盯着眼前这猥琐的男人。
他之前有点瞧不起这个家伙,感觉太没节操。
今晚他带出来的这几个手下,要说有点能力的,也就是刘贵和陈二麻子,只是这两人也有区别:
陈二麻子那是有眼色,而且从一开始姿态就摆的很正,明白上级和下属之间的界限,来来回回调和马明远和这些巡警的关系,着实下了些力气。
但是,论小聪明,陈二麻子和刘贵就没得比了。或许,刘贵也是仗着这个,在警察中队里混的不错,所以一开始,眼前这货就是个刺头,直到马明远强力打压下来,才不得不上了马明远的贼船。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一旦上了贼船,刘贵这货立马变得异常乖巧,而且事事争先,一副狗腿子的样子。
好用么?好用。但是,放心么?实话实说,马明远感觉很不放心,因为他心里明白,刘贵这种人属于随风倒的货色,他现在风头硬,刘贵肯下力气替自己办事,若是出现更强的风头,刘贵铁定是第一个叛变的。
不过,马明远马上自嘲的笑笑,都现在这个时候了,还想这些干嘛?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吧。
刘贵被马明远死死盯着,见这年轻的长官不说话,就这么用冰冷的眼神盯着他,刘贵心中不住的打鼓。实话实说,都到了这个时候,马明远的船眼瞅着要翻了,依着他以前的秉性,早就该跳船了,为什么今天会死保马明远?
之前怕背锅的心思是一节,相信陈二麻子也是和他一个想法。但是,在刘贵的心底,其实还有两个原因,或者说,是两个画面,促使他不知不觉的要去保这姓马的毛头小子:
一个,是黑夜中那道一闪而过的寒光,另一个,就是枪声过后,某个人脑袋上被硬生生剃出的一道沟壑!
这两个画面无时无刻在提醒刘贵,如果不能彻底弄死对方,那他的背叛就要付出代价!
就在刘贵被马明远盯得额头冒出冷汗的功夫,马明远笑了,拍拍他的肩膀,吩咐他去审那些留在后院的伙计,他带另外一个警士去审护院和堵门的伙计。
“我只要口供,足够分量的口供!”
看着马明远去分开两伙人的背影,刘贵品着马明远最后一句话,不禁又是一哆嗦:
这姓马的小子从哪冒出来,也是个狠人啊,不仅借刀杀人,而且……m的,自己要是真下了死手,岂不是在他姓马的船上彻底绑死了,再跳不下去了?
不管刘贵的心思,马明远用枪逼着,很快将两伙人分好,这其中多少也有借了外面警察的势的原因。
那些伙计、护院不明所以,但在内外大批警察压境之下兴起不起反抗的心思,乖乖听令不说更彼此两两捆住,很快就成了一群“粽子”。
到了这时,刘贵再不客气,露出狰狞的真面目来,什么都不说,先扒开几个伙计的外衣,大桶的冰水淋下去,接着,就是用沾了冰盐水的马鞭,死命的抽,不管那些伙计鬼哭狼嚎的样子,什么都不问,就是抽,一个个的抽了个臭够。
看看刘贵那边的发挥,马明远摇摇头,转头看看自己这边。
他这里要照看的人多,生怕自己两人看管不过来,索性在捆绑时候,就吩咐扒了外衣,然后让这些人排成排跪在冰冷、冻得结结实实的地面上,自己和手下一起动手,每人都是两大桶冰水浇下去。
这些人之间可不仅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