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多克对我们阴阳刺青师有误解。
他觉得阴阳刺青师的阴术,需要通过纹身来催发,达不到瞬发,所以面对他那伙肉
搏的兄弟,没有任何过人之处。
呵呵!他却不知道,我父亲曾经靠一手顶门一针,能和战神陈雨昊,斗一个平分秋色。
他也不知道我身上背着黑骨刀,半神之境以下,近乎无敌手。
一个小小的泰国阿赞,还不把我放在眼里,就冲这份傲慢,我一定要把他们勾引上
船喂佛头。
既然要“勾引”,那自然要心平气和。
我背着手,对阿多克这番话,即不赞同,也不反对,依然保持微笑,说:不管阿多
克老先生怎么说,佛头就在船上,想拿,随时来拿。
“哈哈!”
阿多克又大笑起来,抱起了那只鱼鳞猴子,一边逗着猴子,一边说:刺青师刚才提
出来的建议啊,无非就是把九个佛头当成买命钱,买你们一船人的性命嘛!如果是
其他人,或许这事没得谈,佛头我也要,人我也要杀,但你是阴阳刺青师,我还是
得给你几分面子的!
他说到这儿,看向我,森然的笑,说:我们所有兄弟上船,先去验验佛头的成色,
若是成色足,是个值钱的宝贝,今儿个的事,也就算了,但如果不值钱……
“一船人头落地。”我接了阿多克的话。
阿多克笑了,朝着我竖起了大拇指,夸我:懂行,兄弟们,上船。
他这一声令下,红客海盗们,以及黑衣人、阿多克,都上了偷渡船。
黑衣人走过我身边的时候,还跟我小声道歉,说:刺青师,对不住,我无意冒犯
你,实在是我受制于人。
我对黑衣人印象有些转变了,跟他笑笑。
阿多克则喊:别磨蹭了,带我们去看看佛头。
我指着船舱说:佛头在船舱里。
“你,跟我一起进去,其余的兄弟,也都跟上。”阿多克发话了。
他带着所有的海盗、包括黑衣人,全部下了船舱,没留下一个马仔在甲板上。
阿多克下船舱前,还放出话来,让船上的人全部原地抱头蹲下,别耍花招,只要有
一个人耍花招,他就把船上的人杀得一干二净。
船上的人都不是什么老实人,但再不老实,也不敢违背这种海盗头子的话。
……
我和红客海盗们,下到了二层船舱。
我指着角落里,说:一个九个佛头,阿多克老先生可以验货。
“你亲自打开。”阿多克很多疑,怕我使诈。
我大喇喇的走过去,打开了一个盒子,把佛头,捧给了阿多克看。
阿多克瞧了一眼后,大为欣喜,说道:果然是好玉,雕工也实在不错,栩栩如生啊。
这都是人头变成的玉头,能不栩栩如生吗?
“好佛头啊!”阿多克左手轻轻的在佛头上拍了拍后,仰起头,看着我,声线都狡猾
了,说:佛头我们看上了,但你的命啊……留不得……阴阳刺青师掌控闽南阴行,你说
你还是川西阴行的祖爷,我也怕你报复啊……
“老爷子,凡是还要讲规矩。”黑衣人忽然挡在了我和阿多克的中间。
“讲规矩?老子一泰国人,为什么讲你们华夏江湖的规矩?”阿多克打了一个眼色,
要让他的兄弟们,动我的手。
黑衣人听了大怒,反戈相向,和这伙海盗打起来了,但那阿多克一亮那鱼鳞猴子,
吓都黑衣人抱头蹲地上不敢动。
而我的中指,迅速弹跳,准备召唤黑骨刀的,但就在这时候,阿多克手里的佛头,
忽然眉心处裂开了,里头钻出了一条青的藤蔓。
藤蔓缠住了阿多克的脖子后,它又迅速长出了许许多多的蔓条分枝。
分枝的末端,迅速结出了一个淡黄色的果子。
果子裂开,很像是一个人的嘴,在阿多克的身上,疯狂啃咬,一口下去一嘴的血肉。
“啊!刺青师使诈,砍了他!”
阿多克挣扎之时,还在呼喊兄弟杀我。
可他兄弟现在,也不好过啊,其余的佛头,眉心之处也都裂开,藤蔓顶开了封住佛
头的箱子后,缠住了红客海盗的马仔脖子,和阿多克一样,藤蔓长出枝条,枝条长
了个咧嘴的果子,疯狂的啃噬着他们身上的皮肉。
一时间,船舱里面,郁郁葱葱,像个小森林一样。
我站在一旁,有些吃惊,这些佛头,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邪门――太邪门了。
吸血的声音,咀嚼骨头的声音,把皮肉从人身上撕下来的声音,听得我有些头皮发
麻,没来由的恶心。
藤蔓吃了几分钟后,把海盗马仔、阿多克他们,吃得一干二净,骨肉渣滓都没剩下。
那只鱼鳞猴子,被吃得就剩下几块蓝色的鳞片,在船舱内飞舞。
一顿生吞活剥后,藤蔓吃了个大饱后,才懒洋洋的回到了佛头内,佛头额头处裂开
的口子,也渐渐闭合了。
九个佛头,看上去又是如此的宝相庄严,完全想不到他们刚才有多么凶残、血腥的
吃人。
我身边,唯一没被吃掉的,就是黑衣人。
他双膝跪地,额头紧紧的贴着地面,身子瑟瑟发抖。
“多谢刺青师大恩大德,饶我不死。”
我对这黑衣人,既没有恩,也不存在德,他没死,也不是因为我饶了他,而是佛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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