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人说我想活命,必须得找东北招阴人小李爷,刚好那时候小李爷就在南粤,我
花了不少人情托关系,找到了小李爷。”袁科叶说到这儿,眼神中尽是神往,说:
小李爷是个讲理的人,他问我和那跳仙鬼之间到底犯了什么事,以致那跳仙鬼来讨
我的人命?
袁科叶叹了口气,说:我跟小李爷讲了,说跳仙鬼眼馋我那茶楼生意,重金要买,
被我拒绝了,后来又因为这事,和我接连发生了几次冲突,梁子越结越深!小李爷
听我说完,让我先回家,说他找卸岭力士石银去查这事,如果真如我说的,那跳仙
鬼并不讲究,他帮我平了这事。
“你们猜怎么着?”袁科叶说起了当年记忆,江湖人热血喷张,激动得一拍桌子,说
我父亲小李爷当时只花三天时间,就派石银送来了一张送鬼符,三根金条,以及跳
仙鬼的一封书信。
送鬼符是送走纠缠袁科叶的夜游神的符牒。
三根金条是跳仙鬼用来给袁科叶赔罪的钱。
那封书信里,跳仙鬼亲笔写下,这辈子再不入南粤,更不会对袁科叶的茶馆,再起
非分之想。
整件事办得紧紧有条,袁科叶的面子拿回来了,命也被我父亲救了,这么多年过
去,袁科叶还是觉得欠我父亲天大的人情。
“我们老袁记茶馆,从来不宴请外地阴人,你小祖是第一号。”袁科叶搂着我的肩
膀,亲热的说。
我则哈哈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说:袁爷,你刚才话里,还提起了一个东
北阴人――石银!
“是啊!石老哥跟我关系不错的,前些天,还来南粤,跟我喝了一场。”袁科叶说
道:我还帮那石老哥,办了一件大事呢。
他凑我耳边,小声说道:南粤有几个不错的阴人苗子,各个都是通灵体,但是……他
们在南粤不受待见,刚好石老哥说在南粤找几个阴人苗子,我就把那几个人,推荐
给了石老哥……
啊?
石银就是因为撬了南粤阴行墙角,才被朝义兴的人关起来的,结果,这阴人苗子,
还是袁科叶介绍的?
我皱着眉头,说:袁爷,你只怕不知道,朝义兴的人把石银给关起来了。
“什么?”袁爷一听,整个人都愣住了,说道:你再讲一遍?
我说:石银被朝义兴的人关起来了,说他撬了南粤阴行的墙角!
“放他娘的屁,那些苗子本来都属于不受待见的人,朝义兴凭什么抓人?”袁爷眉头
皱紧,又问我:小祖,这事到底是真是假?
我没答话,冯春生就开口了,说:当然真的,人还在朝义兴的祠堂里呢。
“扑街,朝字头的人越来越猖狂了,连我的面子也不给了么?”袁科叶跟我解释,说
他和石银分别之前,还送了石银一件信物,说他如果被南粤字头盯住了,就把信物
拿出来,对方就知道他找的南粤阴人苗子,是他老袁允许的。
对方不给石银面子,却一定会给他老袁面子。
这个朝义兴,连他老袁的面子都不给?
“搞他们老母,我袁科叶一定要找朝义兴讨个道理回来。”袁科叶喊来了站在门口的
伙计,说:老八,去朝字头的宗祠堂,把雷升亮给我喊过来,就说我袁科叶今天要
请他吃茶!他如果不来,就跟他说――让朝字头的阴人,以后都别来我茶馆,来一个
我赶一个。
阴人茶馆,吃茶是次要的,打听周围的江湖消息,维持阴行人脉,才是重中之重!
如果朝字头阴人都不能来茶馆喝茶,用不了几个月,整个朝字头都会被南粤各大字
头孤立开。
袁科叶感觉这次在我这个“恩人之后”面前丢了大面子,而且石银被抓,他又相当愧
疚,所以下了大决心,要找雷升亮好好掰扯掰扯。
伙计点头往外走,才走了几步,另外一个伙计又快速冲进了茶室里,上气不接下
气,边喘边说:袁爷,大事不好了?
“天塌下来了?好好说话!”袁科叶见伙计惊慌失措的模样就来气,呵斥了一声。
伙计狠抚了几把胸口,把气顺下来了后,才说:朝字头话事人雷升亮、东字头东伯
义话事人言克在茶馆外头,拜我们茶馆的山门呢。
“雷升亮、言克?他们俩怎么来了?”
“哎哟,袁爷,您忘了?一个小时前,你才把打断了振兴的一条手,振兴找的
人呗?”伙计说。
袁科叶点头,处乱不惊,说:呵呵,这个雷升亮,我正找他呢,他要来找我,也
好,省得费事,把人喊进来!
伙计没挪步子,朝着我的方向看了看,再给袁科叶使了个眼色。
袁科叶挥挥手,说:你去找雷升亮和言克来就行,小祖和冯大先生、墨小都是自
己人,用不着避讳!
“哎!”伙计出了门去。
没过几分钟,雷升亮和言克进了茶室。
雷升亮的手上,提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桃木盒子,言克的手里,则握住了一个庙里装
签筹的黑木盒子。
两人一个站在前头,一个站在后头。
言克跟雷升亮说:老雷,你今儿个和袁爷梁子深,你先说话,我旁边等着去,等你
的事了结了,我再上。
“多谢。”雷升亮一脸歉意,把手里的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