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下手为强。
“慢着。”袁科叶的身板,站得笔直,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很用力的吐了一口气,
跟伊贺说:小贺,和小祖、墨小联手,把这两人永久的留在这座茶室里。
我没想到袁科叶竟然这时候不怂了。
他看着我,会心的点头。
哟呵――关键时刻,这老袁记的老板,竟然和我处于统一战线了。
这下子,该紧张的,是雷升亮和言克了。
他们俩人,脸色大变,我对于南粤阴行来说,是一个陌生人,毕竟才入阴行半年,
太多的人不熟悉我了,虽然在朝义兴祠堂、海上画舫里面,连续露了两手,但南粤
的阴人,依然不知道我的水准在什么地步。
或者说,南粤阴人依然小瞧了我和兄弟们的实力。
不然也不会只找了一个言克,来要我的命。
我压根也不把言克放在眼里,有黑骨刀在手,他一个双花红棍别想从我身上讨得好处。
他们不了解我,却了解伊贺。
英武级的阴阳师要插手我们双方的恩怨,对他们来说,压力很大。
更别说,我身边,还有最后一个金牙萨满墨小。
以三敌一,必然秒杀。
“恶神签的话,你们都不听了?”言克再次举起了签筹木盒子。
“动手!别让他们走。”袁科叶发了声。
伊贺冲向了言克,才跑了两步,整个人忽然消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彻底不见。
言克如临大敌,把签筹木盒子,插于衣服后颈里,双手握了符纸,虎视眈眈的望着
周围。
春叔一眼看破了言克的来路,跟我说:小祖,这言克,说来有意思,他也是茅山天
门道传人,和田恬啊,是一个传承的。
茅山天门道,最能打的道士,身形灵动、道术高明,但此时,他却根本不敢动,生
怕伊贺会忽然出现,对他发难。
言克被牵制住了,我则走向了雷升亮。
雷升亮今天,是仗了言克的势,也借了那签筹木盒子的威风,刚才出尽了风头。
但现在,局势大变,我不把言克放在眼里,袁科叶没把签筹木盒子放在眼里,我们
俩,是打定了注意要把他们留下,人所倚仗的势力不受别人的惧怕,他们自己就会
陷入最深的恐惧之中。
“小祖,我们……我们是同门啊,你是朝义兴的坐馆,我是朝字头话事人……你好好跟
着我,我会罩你!”
呵呵!
刚才给过机会不珍惜,现在求饶还这么高调?
我身形一动,闪到了雷升亮的身后,轻轻一跳,骑在了他的背上,双脚勾住了他的
腰,左手箍住了雷升亮的脖颈,右手的刀刃抵住了他的喉头,轻轻一拉。
一道血箭喷溅在了地上,我从雷升亮的背上下来。
雷升亮这朝字头的话事人,轰然倒地。
暗杀我,就做好被反杀的觉悟。
我看都不看雷升亮的尸体,转过头,朝言克走去。
言克惊慌到爆,对着我,拍了两张符纸。
符纸化作了桌子大小的八卦,迎风便涨,所过之处,打得无风的空气,唰唰作响。
我往后退了一些,横着一刀,对着两个八卦砍去。
劈啪!劈啪!
两枚八卦被我一刀砍到破碎,碎片四散而去。
再看地上,躺着那两枚符纸的碎片。
言克的脸更白了。
我收了刀,笑着说:伊贺,你再不出手,我就出手了,若是我斩了这言克,你和袁
爷的投名状算是立不上。
走江湖的,合伙办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尤其是人命官司,双方都得出手,大家的手
都沾了血,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如果一方沾了血,另外一方没有,那就没立成投
名状。
后果呢,阴狠点的,杀人方会干掉没杀人的一方!仁慈点的,杀人方会和没杀人的
一方分道扬镳,但没杀人的一方需要自残口舌,以表“不出卖对方”的诚心。
袁科叶急得不行,他这次下了好大的决心,要和我站在一起,结果事到临头,却发
现我完全可以凭借一己之力轻松灭掉雷升亮和言克,可自己这方的双花红棍迟迟没
有出手。
这让他压力很大,不停的催促伊贺:小贺,出来,办了言克,让小祖兄弟,知道知
道你的神通。
连续几声催促后,言克的背后,伊贺凭空出现,双手捏印后,茶室里的桌子板凳,
包括地上的地砖,尽数飞起,朝着言克的方向拢去。
言克双拳难敌四手,打飞了几块砖头、瓦片之后,却被更多的砖头、桌椅碎片紧紧
的包裹住。
“开!”
伊贺双手散了印,悬浮在头上的灯笼,飞到了被裹成蚕茧的言克头上,灯笼肚打
开,里头落下了一只浑身冒着烈火的小鬼。
小鬼浑身热气,烤得离她一米远的我,毛发滚烫。
“烈岩。”冯春生凑我耳边,说:东瀛一代,从火山里捕捉出来的小鬼。
东瀛一带,活火山极多,有一些喜欢冒险的人,总喜欢爬到火山口,观摩山内火舌
翻滚的装阔,有人成功,就有人失败,一脚踩滑,葬身火海,落火海的人,化作厉
鬼,就成了烈岩。
许多活火山周围,产一些阴阳师,叫“刀魂”,他们十分熟悉火山口地形,经常从火
山里,运送滚烫的岩浆出来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