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庭生竖起大拇指,夸奖龙十六。
众人看傻了,难道刚才十六说的那两句话,不是胡言乱语?
“小祖兄弟,你来南粤好几天了,就知道你是个不世出的人物,没想到你兄弟各个
都是神人。”云庭生对我们这个“全员恶人”团伙,满口褒奖。
龙十六没理云庭生,自顾自的朝着那伙儿脸上抹了油彩的人走去,只丢下了一句
话:我去熟悉熟悉流程,祠堂处刑,必须我来主持,谁都别跟我争。
呵!
还有把脏活、累活主动往身上揽的。
云庭生朝着龙十六背影,竖了个大拇指,说:十六兄弟靠谱。
既然有人扛了主持行刑的大事,云老板闲下来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跟我们聊起
了朝家总祠――刘家宗祠。
他谈论这座宗祠的时候,眼睛、眉毛、鼻梁都写满了自豪。
“这座祠堂,就是朝家人的荣耀,一辈接着一辈的传到现在,啧啧,不容易啊。”
仔细听了老云讲述,我才知晓这座宗祠的传奇。
祠堂是清朝时候建的。
朝家人里,有一个刘丰的人,在朝廷里给太子当老师,官拜太子太傅,皇帝赐了
“御前行走”的封号。
这在经商为主的朝家人,甚至羊城人里,都是莫大的光荣。
那年月,当官才是正经事,经商是下九流。
后来刘家后人没落,祠堂没钱翻修,朝家人站出来捐款,每个人家里捐了一些,一
定要保住这座祠堂的光荣,他是朝家人的脸面,扫不得。
甚至民国时代,黑暗无边,朝家人去了香江打拼,依然派了许多壮劳力,看守祠堂。
朝家商人,捐钱捐枪,也要保护祠堂别被战争毁了。
如今,刘家祠堂光线依旧,里头有着几代人甚至十几代人的顽强努力。
云庭生摸着院墙,陶醉一般的说:城里人现在没有祠堂概念了,但对我们这些人
讲,祠堂就是根,人有了根,心里头总有个值得挂念的地方!
我们众人也受感染。
云庭生又指着院子里的一个戏台,说:瞧见那戏台没,数遍整个南粤几千个祠堂,
都没有这么大的戏台,听我爷爷说,民国那会儿,全国出了名的角儿,都在这儿唱
过戏,演过出呢!但这戏台,又不是一般的戏台,这叫“鬼门台”,今儿个处刑振
东和利辛,那儿是主场。
顺着老云手指的方向看去,我才明白,整个刘家祠堂里的凶气,就是从那戏台上,
传出来的。
我往前走了几十米,到了戏台跟前,越发的感受到凶气的刺骨冰凉。
不舒服的感觉,在脾胃里翻滚。
我下意识转身要离这戏台远点,刚准备抬脚,心里却有了另外一个感觉。
咦!
那令我不适的感觉了,竟然裹着一丝熟悉的味道。
熟悉不来自我见过、听过、摸过的感觉,而是在血液里、骨子里流淌着的。
啪!
我正琢磨呢,忽然肩膀上搭了一只手,惊得身子一哆嗦,扭过头,瞧见是龙十六。
“十六,你干嘛拍我?”
龙十六冲着戏台努了努嘴,说:朝字头做万刀斩身、五雷诛灭,本是用刘家祠堂十
一巫来做,但谁让你、我来了呢,今天的万刀斩身、五雷诛灭,得是老年间的做法了!
“什么做法?”
“请神!”龙十六又说:这祠堂里,藏着凶物,咱们的目标,就是把他请过来,仪式
我已经跟十一巫重新沟通过了,他们很尊敬你和我。
“别介!他们是尊重你,跟我无关。”
“不!”龙十六斩钉截铁的说:和我有关,也和你有关,而且和你的关系更大。
噗!
怎么就把我绕进来了呢?
龙十六还说:小祖哥,待会主持处刑,你也得参与!
“我参与?我还不懂流程呢!”
“呵呵!不用懂,到时候,会有冥冥中的东西,教你怎么做。”龙十六说完,又去了
忙活去了。
留下半懂不懂的我,在风中凌乱。
自打踩进刘家宗祠开始,龙十六就特别不对劲,说话神叨叨的,我觉得没趣,去了
院子里的椅子上坐着喝茶,等朝字头的大佬们集合,开始处刑了。
等待是件无聊的事。
无聊就要聊天,不然更无聊。
我左手坐着冯春生,右手坐着墨小,把龙十六的怪话,说给了冯春生听。
冯春生端起茶,笑着说:小祖啊,十六这人,对古物很有研究,甭管是古玩、古建
筑、古曲,懂得都多,跟他比起来,我这一大把年纪的藏家,有点自愧不如!
“春叔,你想说什么?”
“十六看出了这刘家宗祠里头的玄机。”冯春生指着这院子,说:你看这祠堂虽大,
但放眼全国古建筑,无比渺小,可整体布局啊,却符合紫禁城十二飞星的格局,戏
台是十二星”,算是开了一门,引气入他后头的那座塔楼――塔楼叫青羊
台,接引青羊真君的意思,就这布局手法,不是一般人搭建出来的。
“那能是谁搭建的?”我问。
冯春生想了想,说道:无双阴神李长风,你们东北阴人的祖师爷!
噗!
我说不至于吧。
“确实是。”冯春生说:刘丰在朝为官,当太子太傅的时候,和李长风关系莫逆,这
座祠堂,是太子赐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