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瑞要把石像带回家里去,就得剥掉那渔民的人皮。
回到京城后,王德瑞懂摸那妈祖石像的规矩,当他家里,人多嘴杂,由于身处皇
城,思想也更开明一些,不如瓶湖镇的那些渔民守规矩,更不如渔民那般敬仰鬼
神,说不得有几个王家人,偷偷摸了那妈祖石像。
认皮不认骨!
妈祖石像被陌生人触摸,雷霆大怒,一气之下,灭了王德瑞家满门。
王德瑞穿着人皮,抱着妈祖石像发疯,跑出了灭门后的王家。
因为披着陌生人的人皮,所以街坊邻居没认出来,还以为逃掉的那个,是王家下人。
“嘶。”
风影脸色凝重,看向我,意味深长的说:我还真低估了你小子的眼力道行,见微知
著啊。
“呵,老风,怕你不知道,我们这栋楼里,住着一个邱继兵,川西八天王之一,号
称眼力过人,但每每都被小祖治得服服帖帖的,你前几天还不想跟小祖合作?不合
作,谁也找不到神之序曲!”冯春生摸着茶杯盖,舔舐着嘴唇,坏笑着说:混咱们
行当的都明白,什么叫天赋――就是后天你多努力都学不来的东西,小祖的骨子里
头,就有见微知著的血液在……
“长江后浪推前浪,服。”
风影又帮我续了后面的话:小祖,等于说那妈祖石像失落五十多年后,又认了新主人?
“嗯!”我说:邪门法器遗落多年,会再次认主,二十多年前,又认主张瑞松了,竹
鼠精怪只有披着张瑞松的人皮,才能持有那妈祖石像。
“这个……有道理,但听上去没什么用?”鬼佬姜双手抱胸,脸色沉郁,说。
“很有用。”我跟众人讲了起来。
这但凡精怪,皮骨不定,能幻化诸多模样,在人间行走,给追踪造成了极大的难度。
但张瑞松就不一样了,他虽然是精怪之身,却苦于只能披上一件人皮行走,又在公
安局里留了档案,找起来,难度不大才是!
“难度很大。”袁科叶说:这年月,一架飞机失踪了,全球几十亿人找都找不到,何
况是人海茫茫之中,寻找一个张瑞松呢?
我说首要之急,是先清除张瑞松到底在哪儿,是在南粤,还是在京城,还是在其他
的地方。
“京城和南粤,污浊道的人找了十来年,彭金龙也带着东皇太一教的人找了十五
年,愣是没找到。”风影说:除了张瑞松隔上几年给东皇太一教发的那封书信之
外,杳无音讯,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我丝毫不怀疑风影他们找人的能力。
在南粤,污浊道人多势众阴术狠,又有袁科叶和鬼佬姜如此耳目通灵之辈坐镇,料
张瑞松如果真在南粤,那自然躲不过他们的眼睛。
在京城,风影人脉深远,耳目众多。
若是他们找不到,那只能说明张瑞松真的不在南粤或者京城。
他还能去哪儿?
一时间!
我们陷入到了迷局之中。
翻看着手表,时间已经到凌晨四点多了,天色微亮,也该休息了。
我跟众人说:算了,今日聊到这儿,明日我在家里再仔细思虑一阵,有了新的动
向,我就去找你们。
“好!我们聚会就别公开了,定在袁爷的老袁记茶楼。”风影说。
“成!”
我送别了风影、袁科叶和鬼佬姜三人,在门口时候,我又问了一句:对了,风叔,
我问问你,张瑞松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竹鼠精怪,是否和川西有关?
“听彭金龙说,那只白竹鼠精怪,就是从川西出来的。”风影说:听说还很懂佛经!
嘶!
毛发耸立。
我又问:川西出来的,还懂佛经,彭金龙从哪儿知晓的?
“书信!”风影说:十五年前,白竹鼠给东皇太一教的书信里,很多字句,都是川西
土话,整篇书信呢,佛意盎然,禅理之句,处处可见,正因为这些细节,才有了我
刚才的推论!对了,小祖,你问起这个……
“哦,哦,没事,纯粹好奇。”我笑了笑。
……
这夜,我睡得一点也不安稳。
披着张瑞松人皮的白竹鼠精怪,既是来自川西,又懂佛经――白万岁可是两点都中啊。
而且,就在我们要追查“神之序曲”妈祖石像的时候,白万岁又无比巧合的离家出走了。
难道……张瑞松和白万岁,其实是一条竹鼠?
若真是这样,那倒有些可怕了。
平日里憨态可掬,嘴炮无敌的白万岁,难道实际上,是那个掌控“神之序曲”的凶狠
精怪?
我始终没办法把俩画风中和到一块。
“不会!”
“绝对不会的。”我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
就算白万岁和张瑞松有关系,也绝对不会是一个人!
我坚信!
……
阳光侧洒进了屋子,烤得我屁股疼。
翻身起床,看了眼手表,十点半。
我洗漱一阵后,拿出手机,给小姨奶奶去了个电话。
“喂!小祖!找小姨奶奶有事?”
“有!张瑞松的资料,给我来一份呗!”我说。
“你要他的资料?他资料不归我们管。”
“为什么?因为保密程度太高了吗?”
“是因为他保密程度太低了,就一个倒爷,资料档案分不到我们民调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