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住寂寞真人:寂寞大师留步,我李兴祖有几句话想说。
“请讲。”寂寞真人回过头,盯着我。
“大师刚才几句话,说得底气十足,但也没讲出问题关键来。”我走到寂寞真人面
前,双目死死的跟着他的眼睛。
寂寞真人目光倒是不躲避,反而问我,哪儿没讲出问题关键来?
他说郭久月被瑶池众仙所杀,原本就是姓郭的作恶在先,这场仇恨的缔结,是一场
因果。
“说得并不详细。”
寂寞真人一脸雾水,摊开双手,问:哪儿不详细了?
他一副“老子说得够多了,你还想我怎样”的表情来,显得很无辜,很委屈,末了,
还加了一句:莫不是你听了郭久月的话,已经信他了,所以你先站住了立场,非要
把我问出个莫须有的罪名来?
“哪里的话。”我被寂寞真人挑得有些火气了,干脆把双方对峙的问题,全盘说了出
来:寂寞大师,你刚才只说一个大概,却没提及其中细节,比如说郭久月到底是因
为做了什么,才惹下了大祸,害了瑶池众仙差点灭族;要说起来,刚才郭久月的那
句辩驳倒是不错——他一个凡人,怎么能做得出这等事情,他有那个能力吗?
“其中原委、细节,不讲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你就全凭底气充足,便要下山
离开,只怕我李兴祖没这么好敷衍!”
我一一指出的问题关节,寂寞真人有些哑口无言了。
这个档口,神丑竟然爆发出了他为数不多的智慧,也叉着腰,说:不光小祖哥不
服,我也很不服,这强人念,生前记忆不多是真,但是只要给予刺激,就能激活他
的记忆,可你刚才说了那么多,郭久月记忆一点没恢复,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聪明啊,老丑!要是寂寞真人刚才说的话是真的,怎么着也得刺激出郭久月的一
点记忆出来!”画心道人给了神丑胸口一拳后,说道:要没你和小祖哥刚才的质
疑,我差点都被寂寞真人给忽悠过去了。
这年月,气场是很吓唬人的。
某些传销“大师”,鸡毛书没读过,却能给很多涉世不深的大学生,甚至一些白领、
金领洗脑,靠的就是一口花里胡哨的话术和装出来的成功人士之气势。
被寂寞真人唬住的,还不光是画心道人,云庭生也被唬住了。
他因为和寂寞道人是朋友,心里面的立场,偏着寂寞老羊一些。
寂寞真人被我和神丑各自指点出了破绽,脸面上很是挂不住,语气软和了一些,问
我:小祖,小祖爷!今儿个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和郭久月之间的仇怨,若是郭久月有错,我
打郭久月一个魂飞魄散,若是你寂寞老羊有错,今个你也别离开这二牛山了!”
我背着手,说。
“你们……你们玩真的?”
“嘿……你还有机会哟,把实话说出来。”我说。
寂寞老羊则摇头,说他刚才讲的一切,都是真的,没有半点虚言。
“若是我刚才说了一个假字,直叫天打五雷轰!”他为了博取我们的信任,发下了毒咒。
只是——这事,能是一个毒咒解决得了的吗?
我摇摇头,表示不信。
寂寞真人已经很恼火了,歪着嘴,凶神恶煞的问我们:还是不信?
“信你就有鬼了。”
在我们所有的关注力,全都放在了寂寞真人身上的时候,忽然,我们身后的小树林
里,传出了一阵小女孩说话的声音。
我扭过头,见一颗大树边上,站着一个穿红色布褂子、黑色灯芯绒裤、白布鞋的女
童子。
她一边看寂寞真人,一边捂着肚子笑,笑得头上挽的两根冲天辫,不停摇晃。
“呵呵呵,嘻嘻嘻,寂寞老羊,你装得可真像,嘻嘻嘻嘻。”女童继续笑。
寂寞真人问女童:你谁啊?
“我谁,你认不出我了?刚才我还在你门口跳舞呢,啧啧,你见我跳舞时候的样
子,还不停流眼泪呢,装得好深情哟,可惜,你骗得了我,却骗不了别人,你老婆
是怎么死的?是被你自己活生生害死的,你还左一个阿玲、右一个阿玲,不知道
的,还以为你跟你老婆是什么贤伉俪呢!”
这女童,原来就是接了我黄陵钱,赚寂寞老羊上山的喜娘。
她的本来面目,原来是个小孩啊。
喜娘一番话嘲讽了寂寞真人后,还模仿着寂寞老羊的声音,很是深情的说:阿玲,
阿玲,你回来了?阿玲,我很想你……呕……你在我后面念了一路,我差点都吐了!恶
心!太恶心了!
这下子,画心道人和神丑,立马掏出了法器,骂道:靠,原来你寂寞老羊,是个连
老婆都杀的人,太不讲究了。
“我没……”
“没什么没?当时你老婆入坟的时候,你喝了一阵酒,说出了你杀你老婆的原因,
我听了都气愤,也就是我道行低微,不敢去找你麻烦,今儿个既然有阴阳刺青师撑
腰,我就一五一十的说了,不吐不快。”
喜娘把当年的事情讲了出来。
原来,那玲道姑,不是野仙,她是个正常人,十年前在南粤的一家美容院里上班,
稍微有些文艺。
后来经历了一些感情上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