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说:你的难处,只怕还不光是这些恐怖的景象,我估计,你还被黄思薏
缠着在?因为她这几年,连着掉了三胎,我估计,她每一胎都找你了吧?
“是啊!”古向然说道:后来她又怀胎了,又来找我,我不敢接她的活了,结果,黄
思薏就要挟我,拿出了我的协议,说如果我不接她的活,她大不了鱼死网破,拿着
协议,把我收她私钱的事,捅出来,让我干不成医生。
古向然说:我家里小时候特别穷,我花了多少年的气力,才能当一名产科医生?我
干不成医生,我也没其他本事养家了!更何况,那女人手段是真有心机,一大棒子
打下来,接着又给我一颗甜枣引诱我,她说我儿子不是上不了重点小学么?只要我
帮她接着查看胎儿的情况,她有路子把我儿子转到市重点小学去。
“小老百姓,生活烦恼多,很容易就被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揪住痛处。”古向然说:我
接着帮她看了,第二胎和第一胎一样,也是个怪胎!也给打掉了,后来的第三胎,
一样是怪胎,也给打掉了。
我问古向然:打掉的怪胎,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扔了呗,还能咋处理?”古向然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了一抹惊慌的神色。
我猜测,他们处理那怪胎,未必像古向然说得这么轻松。
但我没点破,点破了古向然肯定不会说,那又何必白费力气呢?
古向然又说:最近这段时间,黄思薏倒是没来找我了……她纠缠得我不行不行的,我
是生怕她把我的事,捅到医院领导那儿去了啊!
我算明白了,这三年来,古向然是忧心忡忡的,他害怕那些他见到的嫁衣女鬼,也
害怕梦到那个死人婚堂,更不堪其扰那黄思薏的威胁和纠缠。
所以古向然的精神状态是越来越焦虑,越来越差。
我把古向然说的事,想了一阵后,估摸着是那黄思薏早就有“鬼事缠身”,她纠缠着
古向然,结果把那“鬼事”,沾惹到了古向然的身上。
我顿时觉得黄思薏真是可怕,她通过能量,控制住了烧纸婆婆,又通过手段,控制
了古向然,心机特别深。
我站起身,跟古向然说:古老哥,你的事,我回去想想,你今天跟我说了黄思薏的
事,我欠你一个人情,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情,欠了就要还上,就这几天,我会
把你从“焦虑”的泥潭里,拉扯出来,让你过上正常的日子。
“唉,希望啊。”古向然对我有一些信心,但这三年的痛苦,早让他绝望了,他对我
的这点信心,无法让他心情激动起来。
我转身要走,才走了两步,忽然,我回过头,看向古向然,说:对了!古老哥,我
还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事?”古向然看着我。
我说:你给黄思薏打掉第一个怪胎的时候,她是不是送了你一块玉?
“是啊!她说她曾经送过我金砖,又送我一块玉,说算和我有金玉之缘。”古向然说道。
我摇摇头,说: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金玉之缘,泛指婚姻,你想想,自从你帮黄
思薏打掉了怪胎之后,总是会瞧见“嫁衣女鬼”,梦里常回死人婚堂,这些都是和婚
姻相关!现在想来——他送你的金和玉,是不是你怪事的起因呢?
古向然瞪大了眼睛,说:你的意思是,是那黄思薏是在害我?她害我干什么?我就
是一个小医生啊,而且,我以前也没见过她,更没得罪过她!
我说这凡事必有因果,你先把她送给你的金砖和玉石,拿给我看一下。
“好!”古向然连忙去了卧室,一阵翻找之后,一只手拿着金砖,一只手握住了狮子
状的白玉。
他把这金砖和狮子玉,递给了我。
我仔细看了一阵,发现金砖的底部、和狮子玉上,全是各种奇怪而熟悉的文字——古
羌文。
昆仑玉教?
我这段时间,遇见了不少昆仑玉教的东西。
我在那个残害小孩的宋四婆和半鸦半人的叶昏鸦那儿,分别找到了一块写满了古羌
文的昆仑玉教玉符。
在万雄女儿的脖子上,瞧见了昆仑玉教的玉牙。
也在集家村的猫耳那儿,拿到了昆仑玉教的法会邀请函。
我和冯春生一直都觉得,昆仑玉教,要在川西搞什么事情呢,我也要通过昆仑玉教
掌握的“寿命之秘”,来改我的短命。
结果,今天在古向然这儿,我再次见到了昆仑玉教的玉器和金砖。
这两件东西,是他在三年前得到的,也就说明——昆仑玉教的后裔,三年前就已经进
入了川西?他们到底要搞什么鬼。
至于我面前的古向然,不过是昆仑玉教大局的一粒棋子、一个牺牲品吗?
我想到这儿,觉得黄思薏的阴事,应该不是那么简单了。
我对古向然说:这金砖和玉石,大有来头,上头符文,非常古怪,我能不能借用个
几天,一旦破解隐秘,就还给你。
“拿去,拿去。”古向然说:被你刚才一说,我都不敢碰这两件东西了。
“好!”
我拿起了金玉,和瘸马一起离开了。
瘸马问我有办法帮古向然走出泥潭没?
我说凡事不管再难,只要想做,一定能做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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