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树先生一甩胳膊,把那玉牌,朝着我的面门,狠狠打了过来。
那玉牌迅速飞了过来,离我面门还有一尺远,忽然炸开。
玉牌四分五裂,里头飞腾出了一团五彩精气。
精气扭成了一股绳子,像一条泥鳅一样,钻入到了我的脑子里,我感觉整个头颅
里,像是糊了一层浆糊,浆糊还在慢慢变硬——但整个感觉,不难受,甚至还有些舒服。
我长叹了一口浊气。
冯春生走到了我的面前,右手捏着道印,在我的眉心处一点,同时,对我稍稍鞠了
一躬。
我问冯春生:春叔,你这在做什么?
“嘿!”冯春生笑着说:你和你父亲从小学了阴阳绣,所以你一直都是巫家传承,但
现在,你可能是这个江湖里,最后的一个遁甲天师,你也是半个玄门的人了,我刚
才啊,那是玄门之间打招呼的礼仪,正式认同你成了玄门之人。
我也学着刚才冯春生的样子,给春叔回了一个礼。
一旁的小泡泡,刚才还病恹恹的,现在,他祭鬼已经除了,整个人活蹦乱跳的,手
舞足蹈:小爸爸,我感觉我健康了。
“哈哈。”我摸着小泡泡的头,说道:这些天,缠着你身上的祭鬼,差点害死你了,
可把小爸爸急坏了,现在好了——小爸爸没那么担心了。
我们进鬼市的开门红,先手吞掉了巫族印石,解决了小泡泡身上的祭鬼。
我一扬手:兄弟们,进鬼市!
我自从上次,被叶望传授了遁甲之术后,脑子一直都感觉不得劲,有时候有些晕乎
乎的,喘不上气来的,可现在——巫族印石进来之后,我感觉整个人,精神多了,呼
吸都感觉新鲜不少。
我们在进鬼市的时候,我还问冯春生,这巫族印石,是不是真的能挡住“遁甲使用
产生的天谴”。
冯春生白了我一眼,说:你是不是觉得这巫族印石来得太容易了,所以怀疑他的效果?
我笑着说:有这样的想法。
“你小子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冯春生说:那巫族印石是干啥用的?那是灵山老母这
祖巫,用来重铸金身,获得永生用的——你这么轻易的弄到了,这叫缘分!叫机缘,
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微笑了,吞掉这巫族印石,原来算运气好。
我们这伙人,都跨过了鬼市之门,才往鬼市里走上一百米,忽然鬼市之门再次轰然
作响。
哐当、哐当。
我猛地回过头,瞧见刚才碎裂的鬼市之门,如今,竟然再次重新合上了。
那鬼市之门,依然是整体像冰块一样,中间,站着“女戈”。
女戈此时睁开了眼睛,盯着我们,眼睛里,绽放着愤怒的光芒。
母亲走到了我的面前,说道:小祖,看着时间啊,只有一天时间——时间到了,必须
要走,不然这女戈发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我点点头。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陈雨昊背着木头盒子,缓缓走到了鬼市之门前。
他把木头盒子,猛地拄在了地上。
轰!
木头盒子砸得地上灰烟四起。
陈雨昊一巴掌拍在木头盒子上,里头飞出了一柄乌黑的镇魂钉。
他拿着镇魂钉,在自己的手心里,划了一刀,鲜血流了出来。
他扬起了手,一巴掌摁在了鬼市之门上。
鬼市之门,顿时多了一个血手印。
紧接着,陈雨昊的嘴里,开始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话,他的神情,十分肃穆,有点
像庙堂里的神像。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了十几分钟后,忽然对那鬼市之门里的女戈,鞠了一躬,才转过
身来,朝着我走来。
“小祖,我跟那女戈沟通了,把一天时间延长到两天,过了两天,必须要走,不
然,女戈大开杀戒。”陈雨昊说完,独自一个人走到了队伍前面。
他的背影,极其潇洒。
我太尊敬我小雨叔了,我跟春叔说:哇,春叔,小雨叔能耐这么大,跟女戈都能对
上话?
“你小子压根没见到你小雨叔的厉害呢。”冯春生说道陈雨昊,那脸上,写满了自豪。
他说道:闽南战神,你以为开玩笑的?
“我只知道他手艺高超,没想到……还有通神御鬼之术?”我说。
冯春生凑到了我耳边,说道:你知道小雨叔是谁的门生吗?北方驱魔龙族马氏一家
——马氏的人,本来就十分擅长和鬼神沟通!要不是他,谁能在女戈的手里,讨来一
天时间呢?
“厉害。”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们下鬼市,有我母亲和陈雨昊,我们就安全一大半了,我们这些兄弟,也都受到
了感染,一个个的十分有底气。
我们队伍行进起来,那是相当有气势。
不过——再有气势,也没用啊,我们进了鬼市之门后,这鬼市里头,竟然容纳山河大
川,我们像是在一座大山里走着,根本看不到“蚩尤九黎城”的影子啊。
我们走了二十分钟,这山路像是没尽头似的。
我转过头,问野树先生,说:老野——蚩尤九黎城到底在哪儿?
野树先生也是一头冷汗,说道:我以前来的时候,鬼市里都有人接我们——这没人接
了……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