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字苍劲,带着无法侵犯的光明神威,十分威严,让人心生崇敬,让人忍不住的想去跪拜。
“不行,找时间得学一篇静心古经。”白马摇头,将心头的异样压下,又一次心生这种感觉,每当面对三界之物,总会有一股类似于信仰之力的东西在影响他的心志。
“古字,与墙壁上的字迹相似,因该圣界官方文字。”白马低语,他不认得这种字,向宛宗师看了一眼,宛宗师看得很认真,以宛宗师的阅历,这种古字宛宗师因该会认识吧。
白马取出文房四宝,借着微弱的星光趴在地上临摹起来。
“这是!”白马再次震惊了,当第一个字符完成之时,笔下的白纸竟然无端的破碎,化为细小的纸片在空中翩翩而飞。
“至高之法,一个字符也能引起天道秩序的共鸣,凡物是无法承载的,《倒乱星辰》用的是极北的万年玄冰,用心记,不认识也要硬将他记下来,大易周天决,太难得了。”白马抬头,是宛宗师在说话,他死死的盯着卷轴,跟白马说话的时候目光都没有转一点。
“凡物不能承载,这么霸道吗!”白马惊讶,遗憾的将墨宝收起,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赶忙摇了摇头,这要是刻在身上,身体也会当场炸开吧。
“看来只有先行将之硬记下,日后有机会学习三界古文字再将之译出,九幽传承悠久,师傅会吗?”
白马摇头,不再多想,学着宛宗师一样紧盯古字,想强行将之记下。但是白马再一次被震惊住了,这法门太过强大,不光纸张不能承载,就连记忆也无法将之久留,白马记性不错,但是这一次,不光不认识,就连记忆也在快速的淡去。
记忆一遍一遍的加深,又一点点的淡去,半个时辰很快便过去,星辰移位,卷轴再度变为空白,白马伸手抹去额头的细汗,记住古字居然比激活阵法还消耗灵力。
白马将之前宛宗师给的丹药吞了一枚,又抬头四处张望。
“那边!”宛宗师伸手,为白马指路,白马点头,又向新的方向走去。
九星暗淡,新的星辰便随之亮起,时不我待,白马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大易周天决太强大,强大得世间难存,强如易天圣师,留下传承时也要将之分开存放。
一夜间,二人都在疯狂的记忆文字,白马不知道记得多少,也不敢去回想。
当最后一片星辰暗淡,天空中星月隐去,远点露光,夜尽了。
白马摊坐在地上,手中的道纹石又碎成了几瓣,这已经是第四块道纹石了,法很霸道,阵法也是。四块道纹石炸裂,自己也在连连吞丹。
“宛老,您认识圣界的古字吗?”白马瘫坐,一股无力感直入灵魂深处,他已经两天两夜没睡觉了……
“认识一些,但是不多。”宛宗师摇头,古法他记下不少,却没有记全。
“宛老,你说,这世界上还有别的地方存放得有大易周天决吗?”白马喘息,向一旁的阵台指去。
宛宗师看去,明白了白马所言,随着最后一处星辰暗去,天空复明,只是地上的十二处阵台,却再也无法亮起灵光。或许存在的时间太久,或许让古法展现一次便已让耗尽它们的灵能。总之,这片圣迹,或许古法还存在,只是再也不能重现世间。
“我们,是最后的传承,也是唯一的传承……”宛宗师愣住,很遗憾,他很清楚,他与白马都不是最好的传承人,他领悟力不够,白马还不够强。他们见到古法重现,却没能将之完全继承下来。
“宛老,您记住了多少。”白马轻声,他慢慢的向一处阵台靠近,伸手触向阵台,一丝冰凉,却没有了灵力波动。阵法毁了,完完全全的毁了,灵性耗尽,无法修复。
“记得大半,但不全,悟性不足,有些字符根本记不下,而且我发现,记忆居然在自行淡去,像是天道不容。”宛宗师摇头,有些怅然。
“或许世人向往的至高法将从今日断绝……”白马向前,走上熟悉的讲台,阵法已毁,十二异兽崩解,他将那张宽广的卷轴取下,镇重的交给宛宗师。
“宛老,古法在这张卷轴展出,或许可承载那至高之法,它交给您,天剑山阵道大盛,或许能将之补全。我们都曾受惠,有理由将它传给合适之人。”
“我试试!”宛宗师点头,取出一只纤细的毛笔,又取出一瓶灵液。
“神级灵狼毛所造符笔,圣手级阵法灵液,这是我能拿出的最高身家,能否将古法记录,就看天了。”
宛宗师将卷轴摊开,他跪在卷轴之上,一手端灵液瓶,一手持符写,符笔很细,字迹也细,他写得很小,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十二篇古法都写完。
宛宗师写得很认真,每一笔都要思索许久,白马坐在一旁,不敢出言打扰。
缓缓的,一字落成,仅仅一字,便如同神龙翻江,引来天道地势共鸣,有微弱的天音不知从何处起,神威浩荡。仅是一字而已,它居然已经应证天道,古法冠绝,连这些字也跟着进化了吗?
“留下了!”宛宗师大喜,他颤抖着向后退了一些,再次下笔,很快第二个字符也要落下了。
白马微笑,歪歪的倒在一个团蒲之上,沉沉睡去了。他太累了,两天两夜没合眼,接着强炼石像,又接连激活阵法,硬记大易周天决……
他的倒地无声无息,一旁的宛宗师并未察觉,或许即便闹出了声响,可能也吸引不了宛宗师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