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变幻只在一念,无论是之前的骷髅将领也好,特殊掌法也罢,他能将地势化为千般光景,只要他想,心念之间即是真实。
大鼎镇世,成为一具祭炼天地的洪炉,五位风行大能落在鼎中,身上的气血修为被大鼎吞噬,每分每秒,他们虚弱了,整个人的生机都在衰败。
陈长老恐慌,他拎着大锤疯了似的向白马砸来,他脚下有暗红的道纹闪烁,有无数符文围在他身旁翩跹,他的气血仍旧不断的虚弱,但他的杀意与攻势却在一次又一次的加强。
这是一门禁忌之法,以燃烧气血生命为代价强行提升战力,他的气势一次一次的攀升,他怒吼,他疯狂。
这门禁法他早已习会,但是他重未使用过,对他而言,生命既是修为,每一点生命之力都是一分可能,但现在他不敢不用,大鼎不断在抽取他的气息,他以禁法封锁气血,再以燃魂之力强功白马。
在他身后,其余四人已是强弩之末,他们也想趔趄着起身,九幽冥凤眯眼,一巴掌将他们全部打入鼎底九幽火之中。
九幽火沾之即燃,不熄不灭,刹那之间,九幽火爬满他们的周身,燃到他们的灵魂之上,气血、生命、灵魂……无一例外,全成了九幽火燃烧的养料。
四人在火中绝望,手足无措,他们在乱跑,也在使尽浑身解数在抵抗,但那可是九幽火,来源于九幽,从这个世界最高的绝地之中流出,他代表着这世上最强的邪恶,也可驱逐这世间的邪恶。
九幽火烧一点点的将他们吞噬,肤发,血肉,最后连骷头都被烧成了灰飞,丁点不剩。
四件衣袍和一些杂物飞向阴珠,那是四人身上之物,九幽火只针对生灵,所以这些东西仍然存在。
九幽冥凤平淡,他挥手将陈长老拍飞,其实时间很短,从开战到现在不过半个时辰,五位风行不可一世,他们怀揣着恶意而来,最终自食恶果,四人已经消散于世,连对自身属性十分自信的冰属修行者也没能成功抵挡九幽火的侵蚀。
“我刚说过会给你一个痛快,现在就剩你了,刚才你给我选择,现在我也给你选择。”九幽冥凤低语,他目光望向气血枯败的陈长老,对已经行将就木的敌人没有了战斗的兴趣。
“交代你们的布局,我可以允许你自吻。”九幽冥凤伸手,一股伟岸之力将陈长老带上前来,九幽冥凤抓住陈长老的脖子,因为气血的流失,陈长老已经变成了一个佝偻的小老头,身材萎缩,看着也没比白马高大多少。
“果真为了长青宗,哈哈,即便今日吾等身死,日后整个长青宗都会为吾等陪葬。”陈长老大笑,他已经绝望到极致,他太虚弱了,禁法燃烧了他太多气血,伤基本源,即便九幽冥凤现在放过他他也不可能再存活,他看开了,接受了现实,变得洒脱,不再关心世事。
“你真觉得我不能对你怎样?”九幽冥凤冷笑,他一脚将大锤踢飞,将陈长老拖到大鼎边缘,指着鼎上呼之欲出的异兽恶灵喝道:“睁大你的狗眼,你真以为这世上最令人害怕的是死亡吗?不,我告诉你,生不如死的活着远比直接死了更让人恐惧。”
“老夫叱咤一生,风浪之间行走,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今日落在阁下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陈长老抬头冲白马一笑,须发灰白,皮肤松弛而又枯败,整个人就像冬日风雪中的枯草,只需寒风轻轻一吹他便会折断。这个笑,狰狞而又令人惋惜。
白马愣住了,从卷入事非开始,他不喜杀戮,回样不惧杀怒,但现在他愣住了,这个笑容印在了他的心底,这是一个怎样的笑容,它代表着什么?
“你信不信我将你灵魂抽出,让你亲眼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的毁灭,最后魂飞魄散,不见九幽,不得轮回!”九幽冥凤一掌拍向陈长老的脑门,这招不是杀机,他想强行搜魂,想从陈长老的灵魂之中捕捉到什么,但是可惜,他动手晚了,陈长老早在自己灵魂之中设下重重禁制,强行搜魂只会将其灵魂毁灭。
“自然是信的,古语有言,主阵法者为阵师,号山河号为宗师,阁下以古经为引,山河为鼎,天地为炉,败于宗师之手,我陈某也算是死得其所。”陈长老闭眼,一脸平静,死亡已是定数,他感知到身体中多出的种种力量,同样的,他也明白自己的生死已经不再由自己掌握,现在的他,连咬舌自尽都不能。
“那你便死吧,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没有你的骨气硬!”九幽冥凤冷声,将其抛入了九幽火之中,九幽冥凤双手合拾,口中古咒再起。
时空迥异,大鼎收缩,九幽冥凤来到了大鼎之外。
在那一瞬之间,白马见到大鼎上的恶灵异兽向陈长老扑去,那等令人心惊胆战的场景,不是地狱又是什么……
那一瞬间,白马都为陈长老感到心悸,那些恶灵凶兽不似人间之物,它们从地狱爬出,途径黄泉,那是世间人言中闻之失畏惧的邪恶,它们,代表着世间的不详。
而今天,他们被九幽冥凤放了出来,鼎壁若!时空之门,勾通地狱与人间。
正如他所说,他曾为魔,也曾为佛,但现在,他成了鬼,与鬼为伍,与不详做伴。
白马惊得忘了言语,他双目瞪得死死的,他直勾勾的望向鼎壁,现在的大鼎已然收缩,直径不足五米,依旧很大,但比起之前,它小了太多。
外面的鼎壁被烧得通红,火不在外面,而存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