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打打杀杀,可它不光是打打杀杀?”白马怔怔,他再一次打量他这位师侄,年龄与他与仿,比他高些壮此,因李程浩的关系,杜鸿博自小在主峰书堆中长大。
杜鸿博会心一笑,双眸是智慧与谋略的灵光。
“我或许明白了。”白马大笑,笑声清朗,一扫阴云,他明白了。
入琅城,他掀开了这场恩怨的一角,在琅城数月,几经生死,他对星隐宗对云罗山都有了不少的了解。现在回头想想,他出生长青宗,却对长青格外的陌生。
大长老离山,他会想不到这一场风波吗?
不,他是长青人敬仰的支柱,他肯定想到了今日风雨,甚至早在多年前就已布局。
他离山是想为了给长青找一个靠山吗?不尽然,大长老步入御天多年,真正实力无人可知,有他护宗,这一战长青可再增三成胜算。
这并不是逃避,亦不是另谋出路,这是自信,绝对的自信。
在他的布局中,邱含光混乱琅城风云,霸苍狮鹫重创,青莲山妖兽无主损失惨重,李程浩破境,杜鸿博运筹帷幄与星隐阁暗斗……
这,还只是白马现在所能想到的。
白马大笑,他在想,大长青离宗前他表现平庸,这些,是不是也已经在大长老的意料之中。今日种种,紫竹林成名,白刀门风波,星隐阁折戟,这些,大长老是否已经知情?
长青宗没有他想象般弱,这一点从杜鸿博就能看出。
“你这盘棋,下了多久了?”白马抽来琅场城域图,他在红圈上看到几个熟悉的地方,这些红圈,都是星隐阁旗下的产业。
“二十来天。”杜鸿博道,说着,他推开石屋的竹窗,窗外不知何时站了一只极风隼,灰色的,浑身湿漉漉的,冒雨前来。
杜鸿博伸手将极风隼抱进屋中,从卓上取毛巾小心翼翼的为极风隼擦干羽毛上的雨水。
白马静候,他认识极风隼,也知道极风隼认人,生怕出声惊吓到这只小小的功臣。
将极风隼羽毛上的雨水擦开,杜鸿博这才从极风隼的脚上取下一张纸条,随意看了一眼,杜鸿博微笑,将极风隼抱回竹窗前,不过没让它再次远飞。
“不回一封?”白马向竹窗下的极风隼看了一眼,他发现这只极风隼也在看着他,还冲他歪了歪头,似乎对他很感兴趣。
杜鸿博摇头,看了极风隼一眼,笑道:“它叫小小灰,不用太小心,它们从小在主峰长大,见的人多了就不怕生了,没脸没皮的,经常飞到其他峰去讨吃的,我记得师叔祖还喂过它东西。”
“倒是有点意思。”白马靠近小小灰,取出一小块肉干递上,真如杜鸿博所言,它并不怕生,还主动用头蹭自马的手指以示讨好。
杜鸿博笑笑,没有多言,他从桌上的另一边拿出一本书籍,将刚接收到的信条收帖在书中,又取来笔墨,认真的在旁边标注。
“你这是?”白马将极风隼抱来,极风隼并不怕生,因为九幽冥凤的关系,白马对飞禽有一种独特的好感。他突然在想,若是有一天九幽冥凤复生,他这样抱着九幽冥凤会不会被九幽火灼伤……
“记史修志。”杜鸿博道。
“记史修志,你想将这段历史记录下来?”白马惊讶,这长青宗都是些什么人?一边搞商战,一边在修史……
“这种生死攸关的战局将由你我普写,师叔,您不觉得这机会百年难遇吗,这一战之后,要想写就不一定有机会了。”杜鸿博微笑,他在局中,亦是棋手,在他手中,琅场地域中商业风波大起,无数产业快速更叠。
“师叔,你知道吗,在三十多年前,星隐阁以商战快速摧毁了长青宗的大后方,直接导致了长青宗实力大陨,没有资源支撑的战争是没有曙光的。”杜鸿博将书籍合起递向白马,白马摇头,他对商战很感兴趣,但仅限兴趣,若深究,他不是那块材料。
“但当年我们也赢了。”白马道。
“所以说我长青衰而不灭,气运长存。千年来,我们对手换了一茬又一茬,琅城府乃至更个青州想让长青倒下的势力不在少数,但是千年了,我们经过荣耀,也蹚泥水,我们仍在,还在这盘棋局之上。三十年前战线收缩,长青宗至此封门,这种屈辱以后都不再有了。”杜鸿博冷声,小脸之上尽显刚毅之色,那双眸子,平静,智慧,又散发着灵光。
白马没有接话,长青宗会给他一个惊喜,时局瞬息万变,入琅城的数月,或许他仅仅看到了表面。
星隐阁势力强盛,以高傲冠绝的姿态自处,白马一度为长青担忧,现在看来,星隐阁或许会摔在他的高傲之上。
“三十年前星隐阁宗主以坐阵大局,以商战乱我长青,今日对局,他也不过如此。恨未早生三十年,若在苍帝年间对弈,以更强大的资本,不出一月,我必改写当年格局。”
杜鸿博双眸疯狂而又冰冷,这场不到一月的商战,因为杜鸿博的布局,星隐阁连连失利,在琅城中,星隐阁已经倒下数家店面,琅场外,星隐阁许多产业更是消无声息的消失。
白马惊呆了,他发现在他今日才算是真正认识杜鸿博,机智,谋略,他想到了白刀门,想到了方岱宁最后的自嘲。
“鸿博,长青宗的内鬼是你动的手,对吗?”白马看向杜鸿博,这个问题其实不必再问,不光是白马,就是星隐阁,或者也已知到事实真相。
“我的点子,你提供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