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宫殿半掩于风雪之下,白马一直向前,小雪簌簌,淅淅沥沥的,似乎永远不会停息。
宫殿大多由白玉灵石而造,一墙一瓦浑然天成,完美融入了细雪美景之中,一点也不突兀。
白马在墙院之上观望,上面雕刻差些兽妖图腾,浅浅的,并不是被时光磨没,而是本就如此,它们是冰原一册特殊的史书,被冰层封住,多年风雪依希也未伤之分毫。不知多少岁月过去,有游人远来,它们在白玉冰墙之上浮出,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讲述冰原往事。
白马静静的走过,神殿遗迹他不只走过一处,琅城易天圣师讲经堂旧址也有许多了不得的存在,他当时亦从中窥探到许多,很震撼。自那一次之后,这种历史过往的痕迹对他的冲击似乎小了许多。走马观花,他变得不像一个游人,却又更像一个游人。
大宫深处,白马在一处园林中见到了女子所说的寒池。
它位于一位假山丛中,被重重假山所包围,仅管如此,仍有丝丝雾气在群山丛中弥散而出。
白马走近,从蜿蜒曲折的小道上绕过假山,假山比常人略高,古怪嶙峋,山石岸缝之处,有小朵白花盛开。
“冰魄雪绒……”白马伸手接触,从祭坛而来这的一途中它见到了太多冰魄雪绒,外界基乎绝迹的神种在冰原遍地花开,多到让人怀疑它的价值。
寒池处,花开遍地,一朵紧挨一朵,白马踌躇不决,最终还是摇着头从花丛之上踏了过去。
有数朵冰魄花绒在他脚下残损,略微有些心疼,又有些怅然,不知外界是否有人在寻这种奇花,若是他们知道他们求而不得之物正被人如此随意的践踏,也不知会做何感想……
寒池半掩于云雾缭绕之下,如同仙境瑶池。
“又一宗大机缘……”白马低语,记性中的种种事件在他脑中快速浮过,他开始犹豫。
冰原之行是一个局,刀俎成群,他为鱼肉。在祭坛之时他看清了这个局,曾经尊敬的大长老,和蔼的老掌柜都变得极其厌恶,是他们一步一步促使自己落入到这个陷阱之中,九幽冥凤被封印,真凤凤息被抽走,他怨恨一切,怨恨大长老等人的自私,甚至,他在昏迷之时坦然而去,那时候,他觉得就这样离开或许便是最好的选择。
清澈的池水反照出他瘦小而苍白的面孔,他迟疑了。百丈山聚阵斩兽,血池之上三体通神,第一道凝聚体基本成形,现在,他又站在了这样一处圣地之中,本来明朗的一切又变得虚幻。
这一切,真是如些美好吗?是这位女子心善,还是还有什么更深层的局在等待着自己?
白马心中迷团重重,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白马摇头,专心面对眼前之物。伸手在寒池中划过,并不冰冷,相反,池水格外的温暖,白马微微吃惊,名为寒池,实为一处温泉。
白马收手,手掌带出的水渍在空中气化而去,淡淡的,融入到池上的白雾之中。
“至纯的灵气……”白马微微一顿,难以相信。“难道说这整整一池灵泉全都是天地中至沌的灵力液化而成?”
“奢侈……”白马砸吧着嘴巴,他又想起了身体中的两个大吃货,真凤凤息自从祭祀结束后就沉寂下去,九幽冥凤也被女子随手丢到了不知什么地方。
“希望凤爷还好吧。”白马微微摇头,蹚入了寒池之中。
池水温暖,雪山之巅还能存在这样一处温泉是白马想像不到的。在他的预想之中,这种地方能存在的,顶多就是几座光怪陆离的冰窟。
心神内视,晦涩的道音再次在白马星盘世界中响起,三体同一,一条条光线若夜空中的星河。
霸苍狮鹫体中十二条大脉已经初步定形,如今白马所要做的便是沿着这些经脉,在霸苍狮鹫体中开拓出与他自身一样的空间接点。
“池中灵气充裕,或许真能同那女子所说的一样,完成三百六十五颗星点的开拓聚灵,完全同化霸苍狮鹫。”
凝神决动,大量的池水直接从白马周身的气孔流入他的经脉,又分散到颗颗分散的星点。
突然,温暖的池水流入体内后瞬间就发生了变化,一脉刺骨的寒气冷得他不禁的咧嘴,有两道寒气从他鼻孔之中喷出,紧接道,大量的寒气在他的体中四处乱串,先是从他的七窍之中流出,之后,白马整个人都在散发浓烈的寒气。
“寒池,名不虚传!”白马愤愤自语,他现在终于是明白了寒池这个名字的真实。
寒气冰凉刺骨,由内而外都被这股寒气所侵蚀,似乎灵魂都快要被冰封。白马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他并没有停止,这样的修行或许让人难以承受,但是凝神决的特殊性让他不得不咬牙坚持下来,灵力如些充裕之地,错过了,下次不知何时才能有此机缘。
寒池迷幻,大量寒气从白马体中散出,缓缓的,霸苍狮鹫体中的红色经脉慢慢变淡,在某条经脉支路处,一颗小小的光渐渐成形……
退兵两日,一只极风隼冲进玄关,秋远卓等人聚首,宛宗师的回信到了,所有人都望向邵明川,目光希许。
邵明川当众打开信封,神情变化不止,难以琢磨。
“邵大师,如何?”秋远卓轻声问道。
“冰原之事牵涉极大,既便是五大圣地也不能独断而行。如今年关渐近,郝权前辈渡劫期将临,师尊命我等速回青州。至于冰原一切事务,全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