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师兄洗头了?”
见阿七进门,白马放下手中之事,笑着相迎。
阿七愣愣神,方才木讷的回答,道:“嗯,对啊,今天要离开了,得收拾得体面一些,不能给大长老丢颜面。”
白马点点头,道:“理当如此,理当如此……”
白马有些低落,在雾峰,他最大的依赖,不是作为师傅的大长老,而是这位虽未曾得拜师,但他却依旧愿意喊师兄的阿七。
阿七迟早是要离开的,他伺候了大长老十余年,这样的日子,已成了定势。
大长老离开,注定阿七也要离开,这无法避免,何时离去,不过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二人吃过饭,白马的状态不太好,阿七叮嘱,告诉他他这个年龄,修为不深,灵力无法支撑身体运作所需,多睡些时间也是可以的。
修行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可能许多人的一生,都会与之相伴,但是每个人的天赋不一样,便决定了每个人的上限不一样,不管怎的,即便现在落后于同辈人,到时光流逝,岁月荏苒,每个人,都会爬上自己的顶巅,只是有的人爬上顶巅时,心已不在修行境界之上了。
白马点头,将这些一一铭记在心,这便是阿七不同于大长老的地方,阿七会告诉白马很多方面的东西,苦口婆心。大长老则是将小白马看作一个成熟的修士,而他所传授的,便全是僵硬深奥的知识,至于能领会多少,全凭自身。
饭后,阿七在院中打起了拳,这一套拳也是大长老所授,之前大长老还在雾峰时,每日清晨都会带着阿七与小白马打上两遍,算是活动筋骨,迎接新的一天。
白马入宗一月有余,他很清楚,大长老在阿七心中的地位,即便大长老此时远在长生门,这些往昔的习惯,阿七依旧在一丝不苟的执行。
白马也参与到了其中,他早便学会这套拳法,只是他身上无半点灵力波动,所打出的拳法不如阿七的刚劲有力,又不如大长老打出的飘逸自然。
两人同进同退,快慢统一,每一个动作都交待到位,这件事,可是雾峰的传统……
打完,白马又拉着阿七的衣角撒娇,让阿七教其舞剑。
舞剑,舞长青宗之剑,长青宗《长青剑决》,这部剑法历史久远,传言是之前建宗祖师所留,长青宗人人习之,不算机密。
大长老也曾传授过,奈何当时时机不对,白马哪敢认真去学……
阿七应许,回屋取过配剑,一把三尺余的精铁之剑,剑柄处缠着布条,缠得很整齐,很仔细,由此可以看出,阿七对这把精铁之剑的爱惜。
但是这样一柄剑,没有名字,不出彩,也没丁点不凡之处,它只是长青宗弟子的标配,从入宗时便在阿七手中,而今已是许多年。
大长老未为其换剑,阿七亦不求,在阿七眼中,强大的修行者是可不靠高级法宝也能展现非凡之战力的。
白马也取出了他的剑,一把冰蓝色的灵剑,高阶法宝,算是长青宗能拿得出手的宝贝了。
这把剑叫青霜,是之前的前辈所留。白马拜入山门后,大长老对其极为重视,长青宗掌门突然多了个小师弟,这见面礼便是少不了的,就这样,青霜之剑落到了白马手中。
只是到现在,青霜依然重宝蒙尘,白马没能觉醒凤息,甚至没能踏上修行路,修剑,更是一宗悬事了。
青霜出鞘,一抹寒光刺目,这剑被之前的前辈氲养,接着便被尘封多年,而今这柄利刃,终于得见天日,宝物无尽的华光,也该全数展露在世人眼前。
阿七带着白马舞剑,如最之前教他打拳一般,一招一式的为其揪正,这次白马不再回避,他学得很认真,他明白,阿七走后,这雾峰便仅剩他一人,九幽冥凤知道的不少,但论剑法造诣,他就是个货真价实的门外汉。
一整天,阿七都在教白马演练《长青剑决》,不过白马只学会了形,也只能学会形。
更深层次的灵力运作,还有剑意的领悟,这些,白马未踏上修行路,他都无法亲身去体会。
“剑意,是每个剑修的风格,亦是对剑道的领悟。在我的领悟中,长青剑属于君子之剑。”
“何为君子之剑?”
“静,则古井无波,如坠地之秋叶;动,则锋芒璀璨,剑荡九州。”
阿七出剑,一缕灵力附着在铁剑之上,剑气在虚空中飞驰,强得虚空暴动,阵阵轰鸣,草叶乱飞。
白马惊呆,之前阿七带他演炼之时,并未带灵力,那时的他,对长青剑的威势也有些心理准备,不曾想,这剑意破空,竟是如此的霸道非凡。怪不得大长老一人一剑,置身于这雾峰之中,便可让青莲山脉凶兽不得上前半步,守长青几十年安宁。
“无论做任何事,都要去下心思,即便是最简单的招数,只要刻去专研,探其深意,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成果。”阿七收剑,日将近西,这一天,过得是相当的快……
他动手为白马做了一顿好吃的,这一次过后,不知二人何时才能相逢。
到夕阳斜照,阿七下山了,并未带多少东西,倒是为白马留了不少。
他就带了一个包袱,一把剑。
白马相送,一直送到雾峰山脚,送出了长青宗的范围。
世人都说江湖儿女,最应纵马天涯,但阿七没有骑马,如同当日大长老离开一般场景,入宗时不曾带来什么,离宗后亦不带走什么,即便是他手中的精铁之剑,也在掌门处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