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看了看靖祺,又看了看隆多几人,痴痴一笑,他缓缓起身,没有让叶弘搀扶。
送羊入虎口,他又何尝不知道是送羊入虎口,但是他已经没有选择。九幽冥凤不懂丹道,长青宗……
叶弘让几个婢女出门,没有搀扶白马,而是去通知各处的守卫,让守卫随时留意白马的动向,不让白马出门。
白马在城主府中慢步,他是第二次来城主府,但对城主府并不熟悉。
他在后花园中停下,入秋,后花园依旧花红草绿,微风拂面,有淡淡的清香。
白马抬头,望着天边飘过的一朵白云。他就像这朵云,不知从何处起,没有归宿;他又不像这朵云,他有羁绊,有亏欠……
“小家伙,何事这么忧愁?”不知什么时候,宛宗师走来,递给他一碗瘦肉粥。
白马接过,道谢,宛宗师对他不错,帮了他许多,但他身上背负了太多,他还得去长生门,还得去探寻自己的身世。
现在,他还想亲手将星隐门摧毁,不仅是为了长青宗,更是为隆多小队,为靖祺所受的伤。
白马低语,将事情向宛宗师缓缓倾述,但他手中的粥,却没动两口。
“这样啊,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老夫,你败我为师,那小姑娘的事老夫替你解决,如何?”宛宗师微笑,也像白马一样望着远天的白云,玩笑道。
“果真?”白马震惊,立即将碗放在一边,起身便要跪拜。
宛宗师失笑,伸手,一股力量将白马稳住。“你小子啊,重情重义,挺好,深得老夫心,不过老夫活了一百多岁,从来不做趁人之危这种事。给你推荐个人,百草堂老掌柜,那厮躲了几十年,过了几十年的清闲日子,是该给他找点事做了。”
“宛老……”白马沉声,心头波澜难平。
“收住,堂堂大阵师还哭鼻子,擦擦,别给阵师丢人,老夫该走了,有困难自己来找。拜师之事,强扭的瓜不甜。”宛宗师微笑,递给白马一块白手巾,说完,便起身走了。
白马沉默,一手端碗,一手握着白手巾。
目送宛宗师离开,又有泪水不自觉在眼框中打转。
“其实,现在拜师,我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