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忠堂肯定了自己的说法,看着苏凯走了出去,这才缓解一下脸上紧绷着的肌肉,佯装随意的问道:“这阵子大哥没回来吗?”
“唉,你哥在你大姑家住着,好一阵子没回来了,。”苏静一边说着,一边想穿上裤子,神色有些黯然。
左忠堂制止住苏静,说道:“裤子就先别穿了,要不然一擦到创面,就更增加感染的机会了,等一会儿老舅回来,我把创面处理完了,您再穿上也不迟!”
他说完之后,摸了摸火炕,接道:“炕有点凉,我去烧点火。”
苏静看着心爱的老儿子,眼睛不禁有些湿润,她点了点头,眼见着他走了出去,便默默的叹了口气。
左忠堂把厨房里上下两个柴灶都烧了火之后,往院子里望了望,敲看见苏凯急匆匆的走了回来。
“这个犊子,跟我代答不理的,姥姥的,等他办事情的时候,让他到镇里找厨师吧!老子绝不侍候他!”
苏凯脸色不太好,一进屋就骂骂咧咧的。
“算了吧,老舅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个卫生员也姓乔,他能卖咱药就不错了。哦,对了,换药盘他没借咱吧?”
左忠堂看着苏凯手里就只拿着药水瓶子和纱布袋,一副想当然的模样问道。
苏凯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我跟他说了,但他死活不借,说什么换药盘一旦弄丢了,他没法向大队书记交代。我去他妈的,一个盘子老子还能弄丢了?亏他找的借口!”
左忠堂面色异常阴沉,他没有搭茬,示意苏凯进到里屋,然后他拿起另一个柴灶的锅盖,透过氤氲的水汽,他看到里面漂浮的一双筷子。
经过一阵蹩手清创换药操作,左忠堂终于用消完毒的筷子,完成了对苏静烫伤创面的处理。
拒创面火辣辣的疼痛,苏静却一直静静的看着儿子操作,丝毫没有表现出痛苦的模样。见到左忠堂完了之后,她便从衣兜里拿出一块破旧的手帕,探过身子,擦了擦左忠堂额头上的汗水,心疼的说道:“老儿子,一定累坏了吧!唉,刚从学校回来,顶着冒烟北风,回到家里,连口热乎饭都没吃,老娘又给你添了麻烦,真难为我老儿子了。”
听了这话,左忠堂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了出来。他赶紧收拾完东西,拿到了厨房,通通塞到了灶坑里,随后擦了一下已经淌出来的泪水。
望着热气腾腾的一盆野兔肉,左忠堂和苏凯都没吃下几口,苏静见状,笑道:“你俩这是怎么了?我不就是受点皮外伤,干嘛一个个苦着脸,快点趁热吃!哦,对了,老儿子我问你,这只兔子你是从哪弄的?”
为了防止不痛快的情绪进一步扩展开,苏静故意岔开了话题。
“老娘,您说我有没有福气?呵呵呵,今天我沿着新河边上往回走,也不知谁下的兔套子,嘿!正把这只兔子套得紧紧的,我没费啥事,就把它弄到了手。喔,老舅您可吃啊,这东西一旦剩了,下顿保管走味儿。”
左忠堂不想让老娘的心总吊吊着,所以他佯装笑脸,尽可能的活跃着气氛。
“咣当!”
就在这时候,外屋门一开,风风火火走进来一个身材胖胖的女人。
“大姐,你的腿烫得咋样?这老周家也太不是人了,在他们家出的事儿,竟然连理都不理,还叫人告诉苏凯去接你,亏得姐夫当年对他们一直挺照顾?真不是人性!”
胖女人看到屋里面的人,满脸的怒气,想也不想的一气儿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