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用生机断绝之地,多是犯了大忌天地秩序被强行抹去生机,或是大能在此打架,被坏了根基,一般来说都是一整片大陆,大些的一整座天地都沦为绝地。像这样一条线的,莫说秦魁,整个十三纪加起来估计也没几个人知道。
蔽天衣从秦魁手掌上跳下,在一线绝地畅游。天地大道之奇妙,断绝了生机,却又生出这等奇物!
“就这?”刚刚拆完密林的花可沁迷惑道:“这么一条线能干什么?”
秦魁不作答,元气流淌而出,轻触黑线,瞬息间便被侵蚀成虚无。黑线被触碰,骤然暴动起来。夜幕扩张一般向外喷吐出黑雾,曲折的黑线在地面上蔓延,被夷为平地的林子又遭了第二回灾,凡被黑线触碰的土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最终消失,地面上多出一个大坑!甚至于天上恰好掠过的飞鸟也遭了灾,被黑雾缠住,哀嚎都来不及就尸骨无存!
秦魁见状不惊反喜,只要用好了,这绝对是一件大杀器!
吞噬了一片土地的黑线逐渐平静下去。秦魁手一招,还在黑线中的蔽天衣跳出,不情愿地化作手套包裹在他手上。
蔽天衣不愧是号称能遮蔽万物的神物,秦魁的手掌竟没有被绝地侵蚀。细如发丝的黑线却内有乾坤,秦魁整只手掌伸进去,黑线外表却没有任何变化!
秦魁抽出手,黑线的触感像是土壤,他甚至抓了一把在手中,最后出来却成了一把寂寞。秦魁玩性大发,伸手在黑线上进进出出,换各种姿势想抓一把土,可惜最后都没成功。
尝试间,秦魁忽然感觉天色暗了下来,随即响起有些稚嫩的声音:
“别试了,生机断绝之地不可蔓延,里面的土你抓不出来!”
抬眼一看,飘扬的黑披风在风中招摇,黑暗凭空涌起,将青天白日改换成夜半时分。披风下,一名男子傲然而立。
秦魁站起身,竹剑出鞘落入手中。
男子淡笑着,一小片黑暗从披风上飞出撞到秦魁手上,巨力直接将竹剑抛飞,倒插在地上。
“警惕性不错,比姬贱人强!”
秦魁紧盯着男子,后者身上有股气息他十分熟悉。不认识的,一律当敌人处理,这是他从小听到大的道理。秦魁双手合十,就要请出剑气。
“臭小子还想欺师灭祖!”男子笑骂道,虚按一掌,秦魁感觉周身气机一滞,请剑便被强行打断。
“别那么大敌意,虽然你是姬虞南养大的,可你毕竟是我的徒弟。更何况你就是把那几道剑气请出来也不见得能破我的防。”男子掐起一道法印,秦魁心窝出忽然爆出黑光,凝成一幅画卷,正是那一晚姬虞南与夜帝在剑庐外对阵的景象。画面一转,显露出浩如烟海的大道根基,细看下,每一处根基都承载了一式神通。十三纪最坚实的盾牌,守夜人夜帝降临!
得,不信也得信了!秦魁放弃挣扎了,最后的杀手锏被人家一巴掌给摁下去了,再加上心窝的封印,秦魁不信也得信了!
“怎么,想把这绝地炼成一件武器?”夜帝似能看穿人心中所想,将秦魁的想法点破:“想法倒是不错,可你要明白,生机断绝之地所承载的因果,令它哪怕成为了法宝也只能是凶器。压不住,你小子小命难保!”
秦魁沉默着,手上的蔽天衣早已躲到他身后,瑟瑟发抖。他忽然想明白,伤到秦殇璃的可能是这绝地。毕竟他第一次发现的时候这蔽天衣还是粉末,多少沾了些绝地之土。绝地中不存在任何属于生灵的东西,秦殇璃那一身恶念,自然也要被抹去!只有掌握了绝地,他才能避免被秦殇璃取代,或者说才有资格与秦殇璃掰腕子!
“果然,你跟姬贱人都是驴脾气,怎么劝也没用!也罢,这蔽天衣如此听你的话,想来也与你有缘。但为师还是要提醒你,绝地之前,绝不可有半点生灵之情。你只有以道驱使,才能将它驯服!”夜帝身前黑暗涌动,不同于普通的黑暗,其中所沉淀的道韵和从古至今的香火,早已将其打造成冠绝天下的神物。
黑暗交织成一道法印,土中的黑线如提线木偶,被牵引而出。对绝地,守夜人绝对是十三纪最了解的那个。他的白夜城,就建立于这个纪元最大的绝地之上,一城,尽道!
“把你那枚剑胎引出来,切记不可用元气牵引,快!”夜帝将黑线拉伸开,刻意造成了剑形。
“什么?”秦魁有些懵,他哪来的剑胎?
“就是你小子心脏那里的那把剑!”
见秦魁还是一脸茫然,夜帝腾出一只手,虚握着将斑斓小剑强行牵引而出。
“娘嘞,笨死你算逑!”
夜帝骂骂咧咧,将斑斓小剑打入黑线中。侵蚀一切的黑线却对斑斓小剑没有半点作用,反倒被小剑吸附而上,斑驳的光辉放射而出,映得整片林地光怪陆离。
片刻后,斑驳的光辉隐没,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深邃的黑剑静悬在原地。些许黑芒从剑锋上滑落,将虚空划出裂痕,久久不能愈合。蔽天衣从秦魁背后飞起,融化成灰水覆盖上黑剑的剑柄,重新凝聚成从前的石衣状。
“试试吧。”夜帝收起神通,将黑剑牵引到秦魁身前。
到底是秦魁的剑胎所化,黑剑遇上秦魁,骤然响起一声高亢的剑鸣,血管一样的黑线席卷而出,绝地的苍凉,在这一剑上如同太古巨兽的枯骨,显得威严却悲凉。一剑挥出,黑芒如海啸席卷,在地上犁出一条深沟。
“起个名儿